就剩你姐姐和仨小的,他們等到半夜,你們還不回去,他們擔心怎麼辦?”
“說的也有道理。”
陳兮敗下陣來,跟尤氏回去了。
不過回去後,他還是不放心爹。
畢竟是無主的荒地。
萬一夜裡有野獸怎麼辦!
回家之後,他帶上家裡的兩把砍刀,兩床薄被又回去了。
把陳定水氣的吹鬍子瞪眼。
“你這個臭小子!”
罵完了想到兒子也是為了他好。
又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睡吧。應該沒人偷。”
然而,夜裡,他倆剛睡著就聽見有狼在嚎叫。
想到這附近都是無人的荒山,父子倆背靠背緊緊貼在一起,坐在驢車上商量:爹,這麥子,咱們是非守著不可嗎?”
“其實…也不一定。”
和麥子相比,當然是他爺倆的命比較重要。
“那要不,咱們回去吧?”
“我覺得行。”
二人利索的抱起薄被,撿起砍刀。
駕著驢車跑的飛快。
別說,天黑人看不清路,驢卻能找到路,還真不錯。
他們回家之後,把驢安置好,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剛亮去大場一看,別說人了,連鳥都沒幾隻。
他們便放心的去荒地裡割剩下的麥子了。
荒地不平整,又缺水。長的不如良田好。
收割起來也比較麻煩,陳定水和陳兮尤氏三人花了兩天才把這五畝地收割好。
陳瀟領著三個弟弟把近處的麥子直接抱大場上攤開。
遠處的還是要捆成捆,讓爹牽著驢車運。
有了驢,他們的效率提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前兩天割的,良田的麥子,已經曬乾了。
把石滾子綁驢身上,驢拖著石滾子在麥穗上來回碾壓,他們根本不用使一點力氣。
壓的特別乾淨。
等把這邊的麥子壓好,把麥秸抖擻乾淨,堆在旁邊堆成柴火垛,荒地上的麥子也差不多曬乾了。
再讓驢拖著石滾子壓好。
剩下的交給陳兮和尤氏,陳定水牽著驢,帶著刀走了。
他家買了驢,別人家可以不幫,但是在得知他家沒有大場,第一時間來他家表示願意把大場借給他們家的章大娘,他是不能不幫的。
而且得頭一個幫。
你幫襯我,我也幫襯你,村裡人其實還是純樸的。
章大娘和兒媳婦輪著割麥子,是因為她們家窮的只剩一把豁了口的菜刀。
在河邊石頭上磨了磨,勉強能用,但是割麥子不好用。
所以效率特別低。
忙活了三四天,也就割了一畝半地。
陳定水先牽著驢把她們家大場壓好,然後來到地頭,跟章大娘說:“章大嫂,你歇歇,剩下一點兒了,我幫你割。”
“不用啊二定子,你家弄好了?快歇歇吧!”
說著看向陳定水手裡的大砍刀,不好意思道:“如果你實在想幫我們,把刀借給你侄媳婦兒用用就挺好了,用菜刀的確不大好收割。”
“別,長生娘大病初癒,別太累勞累,還是歇著幹吧,這點子活,我一會兒就幹完了。”
陳定水說著,又從驢車上拿下一把鐮刀,遞給長生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