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從菜刀,剪刀,鐮刀,稱裡面四選一,選了菜刀。
家裡的大鍋是不可能給她的,好在還有個小吊鍋,隨便找個地方一撐就能用。
另外還有四個碗,一個大湯盆,四雙筷子,兩個瓢,一個銅盆。
兩隻老母雞。
再就是她屋裡的被褥嫁妝什麼的,都歸她們自己所有。
這真真是平分,一點沒虧了二穀子一家。
雲氏表示滿意。
末了,婆婆問她:“你們是要住這間房,還是要三兩銀子?”
三奶奶雖然這麼問,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突然提起的分家,沒有提前蓋房屋,總不能把二穀子一家攆出去睡大街。
當初大定子二定子一間房子沒分到,被攆出陳大家,全村人都幫忙蓋茅草房了。
那時候那兩家人真真正正的在外面大馬路上露宿了兩個夜晚,才住進去。
雲氏剛要開口,突然聽見門口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怒喝快讓開。
人群突然向兩邊散開,留出個一米長的過道來。
陳大傑揹著軟趴趴的陳二谷進來,面上還有血跡。
眾人都驚了一跳,問這是怎麼了。
陳大傑喘著粗氣把人放到椅子上,抓起桌子上給村長倒的茶水,狼吞虎嚥的喝下去。
這才帶著哭腔說:“我們今天進城換大米,被人打了。”
“豈有此理!不換就不換怎麼還能打人呢!”
四爺爺見二穀子昏迷不醒,自家兒子臉上掛了彩,當場就不幹了,鬧著要去找那戶人家說理。
有人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算不用土鱉換大米,也不至於打人吧?”
“啊,這…”陳大傑頓了頓,不知道怎麼解釋,一張嘴,有血沫子從嘴裡噴出來,四爺爺嚇壞了,說什麼也要先拽著他找杜大夫看看傷。
走出去老遠才跟二哥一家喊道:“你們等著,我和大傑子把杜大夫給你請家裡來。”
“切,說是去找大夫,其實是搶在前頭先看傷去了吧!”
有人不屑。
心想四爺爺家真不是東西,大傑子叔能跑能跳,肯定沒事,二谷叔都昏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內傷,竟然搶先看大夫。
但是人已經走遠了,他們也不好再說啥。
都關切的圍上來看陳二谷的情況。
陳二谷額頭有一片淤青,除此之外再無傷痕。
二奶奶擔憂的看向二爺爺:“二穀子會沒事吧?”
“哼!這個逆子,非要出去吃吃苦頭才肯聽他老子的話!”
二爺爺一甩袖子,怒氣衝衝的回嘴。
可說到底,氣歸氣,到底是親兒子,他還是讓眾人讓開些,省的堵著空氣,二穀子喘不動氣。
讓開還真的有用,雲氏用擰乾的溼毛巾給他擦臉的時候,他悠悠醒過來了。
見家裡這麼多人,他驚詫問道:“怎麼這麼多人?村長也在?”
“你媳婦要分家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