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光不想讓二定子家好過,他也不想讓咱們繼續換大米了啊!”
二奶奶一聲驚呼,讓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熱鬧的村民也牽扯進來。
這些人原本看著村長的面子,不好說什麼。
現在心中的天平,已經悄悄向陳定水家傾斜。
張大石那一家子黑心肝的缺德貨,都是些什麼東西!
陳瀟把張大石的土鱉掃簸箕上,要給他還回去。
邊上看熱鬧的村民說:“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咱們閒雲村不能留這麼個禍害。”
“是啊,要是性子有些潑皮,咱們躲著他就行了,可他到處下毒,還指不定下一次要害誰。”
“他那個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小年紀就心腸歹毒,說出來的話氣的人牙癢癢。
咱們得去請村長做主,說什麼也得給他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村裡人越說越氣,要跟陳定水一起去討個說法。
陳定水望向尤氏,用眼神詢問。
尤氏想著閨女剛和離回家沒幾天,已經鬧出不小的動靜,本意是不想再挑起風波。
可又想到那張大石下的不是瀉藥也不是什麼蒙汗藥,是直接讓人死的老鼠藥。
那是一點都沒給他們家和同村村民留活路。
心裡總覺得憋了一大口悶氣,不發出來,怕是要把自己氣出病。
她是想去討個公道的,可家裡孩子們都大了,也不能只讓她一個人說的算。
她問陳瀟和陳兮:“你倆覺得呢?”
“去!”
陳兮想也不想的答。
少年人心性耿直,眼裡容不得沙子。
陳瀟也覺得,這事不讓張大石狠狠出出血,不會讓他長記性的。
最好能拿張大石開刀,給全村人來個殺雞儆猴。
省得再有黑心肝爛腸子的人想下作手段害他們!
“那咱就去!我去把你們二爺爺和三爺爺喊出來撐腰。”
二奶奶拽著二谷往家走。
一邊走,一邊厲聲教訓陳二谷:
“你也看見張大石一家的為人了,以後就算你要單幹,另收土鱉,你也別收他們家的,聽見了嗎?”
“娘,你嘴上說讓我來給二定子道歉,實際上也希望我單幹吧?不然也不會說這話。”
陳二谷心裡一喜,還要再說,後脖頸就又捱了他娘一巴掌。
“放你孃的屁!陳二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你不願意供出老四家的大兒子,你就是沒打算收手。
我跟你說,咱們莊戶地裡刨食的泥腿子,整天想那些發財的爛點子沒用。
你是我養大的,你撅個腚我都知道你得放什麼味的屁,我也知道你不會收手。
老孃明明白白告訴你,就算你單幹,我們家的土鱉也不給你換。
有一個算一個,我都給二定子送去!”
二奶奶說完了,見陳二谷沒當回事,又惡狠狠補充道:
“你要是跟張大石一樣,幹了這麼蠢的事,害了全家人,別怪我不顧念親情,把你二房一家分出去!”
分出去!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當隱形人的雲氏聽見這話,眼神一亮,整個人都有了光彩。
都說父母在,不分家,實際上,是指家裡公爹沒死,不能分家,不然就被人說不孝。
公爹作為大家庭裡的大家長,具有絕對權威。
像陳定水家,就是爹死了,娘選一個兒子跟著,就分家了。
他家是後孃的緣故,跟著親生兒子了。
一般情況下是長子,在負責贍養娘的同時,也繼承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