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正好看到金氏手臂上的痕跡。
也驚了一跳。
新傷加舊傷的。
只怕是牢房裡的犯人也沒金氏捱得鞭子多。
他驚詫道:“馬嬸子,大強叔這麼打你,你為什麼不和離!”
要他說,成親是為了好好過日子,可要是碰上個天天打人的,還不如儘快和離,和離了也是為了好好過日子。
和離…這個詞,金氏以往想都不敢想啊!
也就最近陳瀟和離回來,全村都對她很和善,沒有亂說嘴的,她覺得不錯。
可陳瀟沒有孩子,沒有牽掛。
爹孃年輕,能掙錢能護著她。
弟弟們都未娶妻,不用看弟媳婦的臉色。
陳瀟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和離了日子看起來也不錯。
可她呢,爹沒有了,剩娘一個人,在家還要看大嫂二嫂的臉色。
她有孩子,她捨不得孩子。
可要是帶著孩子,她連自己都養活不起,她能養活的起孩子嗎?
大嫂二嫂要是因為她和離丟人,磋磨她娘,她更是罪大惡極。
不,她不能和離,連這個想法都不能有。
打定了主意,她深呼吸一口氣。
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我一沒錢二沒地,三沒房子,家裡還有閨女,孃家也沒地方容下我,我和離了怎麼活啊!
你們幾個,嬸子知道你們是關心我。
謝謝你們了。
你們繼續釣魚吧!
讓我安靜的在這裡待會兒。”
“那好吧,嬸子,你要是想找人說說話,就過來看我們釣魚,可千萬別想不開。”
陳意貼心道。
金氏點頭。
兮意冰寒便一步三回頭的去釣魚了。
一邊釣魚還時不時往這邊看。
直到金氏又坐了一刻鐘,馬大強和金氏的兩個女兒。
十二歲的馬小花,六歲的馬小草一起來喊金氏。
金氏跟著她們回家了。
四個男孩才放下心來。
不過,搬著一水桶魚回家後,還是忍不住跟爹孃姐姐說起了馬嬸子的事。
陳瀟心裡感慨萬千,猶豫了下,一個字都沒說。
封建社會下,對底層人的壓迫,就是令人窒息的。
誰不是辛苦的活著呢。
第二天天將亮,陳瀟睡的正香時,尤氏就來喊閨女。
蘇早來了,跟陳定水商量先用驢車送陳瀟去俞芝臨時租住的破茅草房那裡。
因為陳瀟是女方媒人,得陪著俞芝從那邊嫁過來。
等送下她後,他跟陳定水再去城裡買東西。
這時候天熱,提前買怕東西壞了。
成親畢竟比訂婚隆重,只能辛苦陳定水和驢車陪他跑一趟。
村裡人有這種大事,都是互相幫助的。
陳定水滿口答應著。就見閨女揉著眼睛從房裡走了出來。
一聽是要去找俞芝,陳瀟不困了。
壞笑著朝蘇早打趣:“二哥醒的挺早啊,打哪兒來啊?”
“嘿嘿。”
蘇早小麥色的面板紅了,臉頰發燙。
幸好天色還帶著黑,別人看不清楚。
尤氏沒好氣的拽陳瀟的耳朵:“怎麼跟你二哥說話的,沒大沒小的。”
“嬸子,沒事,我不介意,我確實是從芝娘那裡過來的。
那個茅草房不安全,我不放心芝娘一個人在那裡。”
蘇早一個大男人,突然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