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錢你是怎麼得來的?”
“我……”
“你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逃到京城來?”
榮德答不出來。
“你忘恩負義,忘恩負義的人死不足惜!”
話中帶著滿滿血腥,阿古冷冷盯著他。雙眸不帶半分溫情,像含了冰霜,冷得能讓人墜入地獄深淵。
榮德眼裡忽然佈滿戾氣,不知哪裡來了力氣,猛地站起身往她撲去,“去死吧!”
阿古未動分毫,榮德心有遲疑,卻顧不了那麼多,剛到近處,手中火棍還未擊落,就見她身後突然閃出一人。那人個子矮小,一瞬驚詫,手勢驟停之時,那小小身影已到身前,小腹頓時傳來刺痛。痛得他握不住手中東西,火棍悄然落地。
他驚愕地看著面前的小孩,才認得是那酒童,“你……”
金書將匕首從他腹中抽出,血便噴湧而出,他盯看著這人,面無表情。
榮德喉嚨咯咯作響,臉色慘白,捂住流血不止的肚子,驚詫不已,“不……不是我……”
他一直說著這三個字,最後閉眼時還在想,不是他想悶殺宋老爺,那個殺宋老爺的絕對不是他。
——好像這麼想了,去了地獄就能瞞騙過鬼官,不用下十八層地獄……
人已不會動彈,地上的血染紅了幹稻草。這豔紅的顏色,讓阿古想起了桑葚酒。
《本草拾道》裡有提,桑葚酒能讓人安魂鎮神,而這如酒的紅血,也確實讓阿古安神靜氣。她將手中酒壺丟到他的屍身上,看著那鴆酒滲進他衣裳裡,看著這往昔宋府的管家,她自小就喊榮叔的人,目光冷厲。
金書抬頭說道,“阿古姐姐,好餓啊,我們去吃飯吧。”
阿古微點了頭,“燒了這裡。”
“嗯。”金書從兜裡掏出火摺子,點燃幹稻草,見火勢竄起,這才蹦著步子追上阿古。抓了她的手,童聲迴盪在這空地上,“吃飯去咯。”
身後紅光沖天,燒紅了頂上烏雲,將破廟燒得一乾二淨。
“啊!”
賀綠濃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她竟夢見榮德拿了火把來找她索命。她抹了抹額上冷汗,捂住顫巍巍的心口,“死鬼,要死自己死去,尋我做什麼。”
等她平復了心緒,這才發現枕邊沒人,她蹙眉摸了摸被窩,冷的。
這麼晚了,刀把子跑哪去了?把她接回來第一晚竟丟下了她,這男人,除了下身可靠,其他的也不可靠。
她又懶懶躺下身,閉眼繼續睡。不過片刻,她就又坐起身。將枕頭拿起,來回摸尋好幾回,卻什麼也沒有!她藏在這裡的釀酒方子和酒樓地契竟都不見了!
“刀把子!”她將牙咬得咯吱響,便要下地去找他算賬。鞋還沒穿好,就見刀把子推門而入。
☆、第8章 連環扣(三)
第八章連環扣(三)
瞧見他進來,賀綠濃已沒了好臉色,端坐床沿盯著他,“大半夜的你跑哪去了?”
刀把子瞧了她一眼,也不過去,只是坐下倒茶喝。有些匪氣的臉上已露了不耐煩,“別把我當做榮德,可以隨意使喚。老子去哪用不著你管。”
賀綠濃頓了頓,冷笑,“既然你這麼急著過河拆橋,那我就只能一起拆了。你說,那釀酒方子和地契是不是你拿走了?”
刀把子玩味地轉著杯子,笑了笑,“是又怎麼樣?”
“把它們還給我!”賀綠濃瞪眼道,“別想著黑吃黑,連個女人的錢也拿,你要臉麼?”
刀把子笑得嘲諷,“憑你賀綠濃也配跟我說要臉的事?你勾搭我害死你男人的事,你倒是忘的一乾二淨了。”
賀綠濃詫異,“刀把子!明明是你出了這主意要我誆他錢財,如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