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瓦解。而吏部當時正好要為你父親升官,誰想……卻得知你母親姓邵,還就是邵氏分支。”
薛晉長眸緊盯,嶽肖依舊說得緩慢,“而我當時剛好路過京師回青州,你應當記得去青州得經過濱州,你爹一箇舊同僚便託我去給你爹送口信,告知他此事。我便和他說了吏部考核的擔憂,第二天我離開濱州,還沒回到家,就聽說……你娘死了。”
“住口。”薛晉冷聲,冷眸緊盯,“你的意思是我爹為了功名利祿,將我娘殺了?”
嶽肖笑了笑,“我可沒有親眼看見,只是人之將死,突然想起這件往事。總覺得得告訴你。只是……”他笑了笑,“你可聽過‘殺妻求將’的典故……”
阿古只覺那四字一出,薛晉身體微晃。她伸手輕纏他的胳膊,挨著身怕他站不穩。殺妻求將的典故她也知道,《史記》有記,吳起為了取得魯國信任,不惜殺死魯國視為敵國的齊國妻子來獲取將軍一位,以示他不親附齊國。
吳起雖然是名將,也是聞名的變法家,可是他殺妻求將一事,卻讓後人唾棄。可世上難保不會有第二個吳起,依照嶽肖的口吻來判定,那薛康林便是第二個吳起……
薛晉一直不願信父親是殺死母親的兇手,雖說他在母親在世時便和洪氏廝混,背叛了母親,可對絕大多數男子來說,這並不算殘忍的事,只能說是不忠於妻子。母親死後父親再娶洪氏,他也能說服自己不過是一家不能沒主母。
他最不願猜想的便是父親殺了他的母親,更何況如今竟聽了這樣一個緣故。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覺得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阿古去握他的手,只覺手心有了冷汗,雖然他神色鎮定自若,可卻還是能感覺得到他的不安。她還是更喜歡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而不願見他如此模樣。
“後來,吏部得知你母親過世了,你父親又另娶了個無權無勢的寒門姑娘,便欣然為你父親升了官……”嶽肖緩緩站起身,拍拍衣服,笑道,“我說完了,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