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和薛凝出了家門,坐上馬車後薛凝仍如剛才,阿古只覺她奇怪。到了客棧,金書不在房裡。阿古不能當著薛凝的面去拿毒藥,便進去坐下等他回來,和薛凝閒聊。見她面色好轉,才道,“七妹……為什麼你總是那麼害怕你母親和你六哥?”
薛凝輕眨眼睛,搖搖頭。
阿古蹙眉,“當初你六哥接近我,你讓我快逃,可跟你三哥一起,你卻什麼都沒有說……”
薛凝看看門外的魏嬤嬤,時而往裡面瞧。她搖搖頭,依舊是沒有說話。捉了她的手寫道:“你和三哥都要小心。”
阿古好不奇怪,隱約想起一些事來,說道,“阿凝,你的嗓子……是三年前啞的?如何啞的?當真是因為生病,燒壞了嗓子麼?”
薛凝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問,手猛地一抖,再不答話,起身出去了。魏嬤嬤見她出門,忙跟了上去,只剩阿古在房裡。
等她取了藥,金書還是沒回來,真不知跑哪去玩了。下了樓,問掌櫃他去了何處。掌櫃想了想說道,“那金小爺昨天就沒回客棧了,就是和薛夫人一起出去後就沒回了。”
阿古頓了頓,那金書去了哪裡?金書雖然好玩,可並不是那種會亂跑的人。她心覺不安,當即去了萬福客棧。
方為此時才剛起身,見阿古急匆匆敲門進來,冷聲,“你來做什麼?”
阿古不能肯定金書是被他擄走了,可除了他,她想不到其他人,“金書不見了。”
方為擰眉,“他去了哪裡?你為何不照看好他?你如何做師姐的?”
見他神色焦急,氣憤非常,阿古一時不好斷定真假。方為提步便往外面走,“他在哪裡不見的?還不快去找!金書再怎麼心智已開,也不過是個孩子,我當真不該將他交給你。”
“就是在這附近不見的。”
方為停步看她,眸光更冷,“你懷疑為師將他藏起來了?那好,你說說為何為師要藏起他?目的何在?”
阿古說不出來。
方為冷笑,下樓去尋人了。阿古沒有跟上去,而是在他屋裡搜了一番,並沒有找到金書,也不見蛛絲馬跡。她下樓時特地問了小二方為可有帶什麼孩童出去,亦或是有拖什麼大箱子。小二答了沒有,阿古這才稍稍打消疑慮,只是如果師父真的要帶個人走,那翻窗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她擰眉下了樓,讓下人都去找金書。找不到他,她寢食難安。
夜幕已至,天高露濃,雖已是晚秋,但街道上依舊熱鬧。
靡靡之音傳入金書耳中時,他還睡得迷糊,直到被濃香嗆了鼻子,才終於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想揉眼,卻發現自己被綁住了。又恍惚了好一會,猛地想起自己被師父拖進屋裡打暈的事。
底下鬆軟,他正睡在一張大床上,還蓋著被子。厚實的蚊帳讓他看不見外面,不過外面很吵,人也很多。他掙扎著坐起身,想到師父,有點想哭。吸了吸鼻子就重新振作起來,當務之急是趕緊逃離這,去給阿古報信,否則就大事不好了。
他滾下床,屋裡的擺設這才看清。滿屋的豔色,各種各樣,像是女人住的地方,還有很嗆人的香味。他翻滾幾圈,翻到桌子旁邊,才費力站起。也不知師父是不是給他餵了軟骨散,渾身都沒什麼勁。
他俯身咬住茶壺,頭一甩,將茶壺碰在桌子邊緣。桌子是實木的,茶壺碰碎的聲響並不是很大。大塊的殘渣落地,金書迅速伸腿將最大的碎片安穩接住,腳背一翻,那碎片就從眼前拋向後面,身體稍稍一側,就安穩落在手上。
幾個動作已經讓他額上冒汗,快要沒力氣了。
他一點一點地割著緊綁手上的繩子,也不知磨了多久,終於是磨斷了。收手回來,手和胳膊都麻了。他揉著手走到窗前,低頭看去,卻見這裡足足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