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書沒有想到會在京城見到自家師父,只是因有比親人還親的人在,心底的慌張和委屈得以釋放,哭過一場後便覺心裡痛快多了。
“把眼睛都哭腫了。”方為伸手揉揉他的眼皮子,笑得可親,“誰欺負你了?”
金書吸了吸鼻子,“我看見洪沅了。”
方為微挑了眉頭,不過三十出頭,卻有威嚴之態,“師父怎麼教你的?”
金書被他看得心有怯意,不敢看他,“師父說……什麼時候都不能慌,尤其是面對仇敵的時候,你慌了,怕了,就輸了。”
“那為什麼哭成這個模樣?”
金書頭垂得更低,“徒兒知道錯了。”
方為又摸摸他的腦袋,“帶你去討點水洗洗臉,餓了沒?”
“餓了。”
“那怎麼大清早就買這麼一大包蜜餞,你師姐呢?不怕你帶回去她責罵你?”
“阿古姐姐嫁進薛家去了,才管不了我。”金書有些得意,見他長眸看來,又縮了縮腿,真是走了個師姐,又來了個師父,不能好好吃糖了。
方為將他帶到客棧,點了菜,就借地打水給他洗臉。他試了試水溫,這才讓金書過來洗臉。等他洗乾淨,又將臉帕遞給他。
金書洗乾淨臉,溫水將臉都洗暖了,心裡更暖,師父真是細心呀。
洗好了後方為帶他去用飯,金書心情好了,吃得也多。吃了半飽才開口問道,“師父剛才一點也不意外師姐嫁進薛家了,師父早就知道了嗎?”
“無論你師姐做什麼,為師都不會覺得奇怪。”
金書想了想點頭,“也是,師姐可比我厲害多了。那師姐知道您來京師了嗎?”
“還不知道,她剛進薛家,人心未定,暫且不要告訴她我來了京城。”
金書不解,不過師父說的話是沒錯的,便應了聲。
用過飯,方為和金書一起去客棧。金書剛進門,掌櫃就叫住了他,拿了個信封給他,“方才有人送來的,說要交給小爺您的。”
金書看見信封封口上的紅蠟形狀,就知道是阿古的。拿了信上樓,拉方為進去看他住的地方,“今晚可以跟師父一塊睡了。”
方為笑笑,“你已長大成人,不可以再跟師父一起睡了……這信是你師姐的?”
“嗯。”金書沒瞧,把給了他看。自己挪了凳子過來坐到一旁,十分愉悅。
方為展信看去,說道,“是藥材……看樣子是催酒用的。”
“咦?催酒?不是說明年臘月才是太后壽辰嗎,怎麼現在就得用催酒藥了。”
“許是計劃有變。”方為將信收好,說道,“看你眼睛還腫著,這買藥的事師父去做,你好好睡一覺,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忘了。”
金書搖頭,“阿古姐姐交代的事金書要親自去辦,而且也不能讓師父去呀。”
“無妨,等買回來,你就說是你買的。師父暫時不便露面,免得她分心。等時機到了,師父自然會見她。”
金書不疑有他,連連答應。送他到門口,這才回來睡覺。等他睡醒了,方為也買了藥材回來。
薛晉午後就去了客棧拿藥材,店小二記得他,見他進門就說道,“薛三爺可是來找金小爺的?”
“正是。”
“金小爺跟一個男子出去了。”
薛晉微覺好奇,金書在京城還有認識的人?他頓了頓,難道是韓離,他來了京城?正要細問,就見金書一人一臉愉悅地蹦著步子進來,像是沒瞧見他徑直過去。
“金書。”
金書頓步,回頭看去,展顏道,“姐夫。”
這一聲姐夫叫得異常甜,連薛晉心裡也忍不住飄了一下,“我來拿藥材。”
“就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