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偷偷溜進薛家,卻看見她躺在新房裡,口吐黑血。她讓我救她,可我沒有……”
嶽肖愕然,當年的事他也有所聞,難道不是病死的?片刻他又回神,怒聲,“這與你無關!”
“有……有……我沒有救她,可我……”嶽長修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快消失,突然痛哭失聲,“我問她願不願意嫁我,她不肯。爹,她說她不肯。我氣瘋了,我拿瓶子砸她腦袋,瓶子全碎了。等我回過神來,她已經斷氣了……”
嶽肖驚愕不已,全然沒有想到平日文質彬彬的兒子竟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一時心中堵塞,可這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即使是殺了人……又如何?律法要治他的罪,他定會阻擾。只要有權勢,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憑他太師職位不行,他便去找同僚舊友,別說殺一人,殺十人他都有本事將兒子的罪孽刷洗乾淨!
因為這是他的兒子,別人的命又算得了什麼。自己的兒子才是親生的,別人的父母傷心欲絕又與他何干。
不待他說半句安慰的話,後面突然有什麼東西砰然碎在地上。嶽肖驚得回頭,卻見姚婉腳下碎了一個茶杯,錯愕看著他們。
她在外頭吩咐好下人,正好僕婦端茶來,她便想親手去奉茶,好讓公公消消氣,誰想進了裡頭,卻聽見這種事。
她無比歡喜的夫君,卻是個手染鮮血的人。甚至只是不願和他私奔,他便動手殺了的人。
嶽長修也瞧見了她,見她驚怕,雙目赤紅,“你在想什麼?你也要走是不是?你也要背棄我是不是?”
姚婉淚湧眼眶,瞬間看清他的真面目。什麼相敬如賓,什麼鶼鰈情深,不過是假的。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偽君子,是個禽獸!
嶽長修見她步子往後退,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往她衝去,一個耳光便將她扇倒在地,雙手掐住她的脖子,怒聲,“我不許你走,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去跟別的男人苟合!”
姚婉愕然看他,氣已喘不上來,那扼住她喉嚨的手是在撕碎她的心,痛得這一輩子都好似不會忘記了。
嶽肖慌忙過去攔他,這是翰林學士的女兒,掐不得。門外姚家陪嫁的下人也聽見動靜,膽大的往裡看去,這一看不得了了,立刻進去將嶽長修推開,將姚婉救下。
脖子上的手一鬆開,姚婉大口喘氣,喘著喘著便哭出聲來,撕心裂肺,幾乎肝腸寸斷,“嶽長修……嶽長修……”
她不斷喊著這三個字,滿眼含淚,見他又想撲上前,巨大的憤怒湧上心頭,起身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怒聲,“禽獸!”
這一巴掌可讓不明其事的姚家下人嚇了一跳,要知道自家小姐從來都是不記恨人的,這次姑爺也不知發了什麼瘋,竟是要奪人命的樣子。也難怪小姐這樣生氣,因平日姚婉對他們著實好,如今吃了這樣的虧,當即護著她離開。最年長的嬤嬤冷聲道,“奴婢定會將此事稟報給老爺。”
嶽肖長嘆一氣,再看兒子,已滿是失望。
嶽長修也被那一掌打蒙,癱坐在地上愣了許久。
嶽肖佇立許久,忽然有些奇怪,兒子平時都好好的,為何今日……不對,是近日總做噩夢,又說見鬼了?
年過半百的老人眉頭緊擰,心覺不對。
☆、第40章 解連環(二)
第四十章解連環(二)
阿古從巷子裡出來,一路往前走,到了一處農院門前,這才停下進去。
走進裡面,她換回原本的衣裳,將傘放好,上下檢視一番,沒有異樣,才往客棧走去。
她今日和薛升說了,因過中元節,怕金書害怕,便在客棧陪陪他,要晚點回去,所以她現在並不著急。
出了院子,將門鎖好,不過走了兩步,她就猛地想到。薛升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