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也受損了?”
薛升微頓,“方才你生氣,是這個緣故?”
阿古神色已不自在,“只是氣他詆譭我罷了。”
微微偏頭,隱有嬌羞之態,薛升笑了笑,心中大為受用。直到薛凝擺了擺手,他才回了神,“倒忘了此行目的。今日不是端午麼,母親說你一人在這竹林,也不知你吃上粽子沒,又怕家裡做的不合你口味,便讓我和阿凝來帶你去外頭吃,想吃什麼口味的就點。吃好了,我們一同去看龍舟。”
“洪夫人拿了許多粽子來,再吃家裡那些就吃不完了,也會膩。”阿古抬頭看看日頭,說道,“這個時辰去江邊,也差不多能看賽龍舟了。”
薛升不喜粽子,她去了自己少不得得陪吃,既然她說不用,那自然好。
快上馬車,阿古停了步子,看看四下,“你三哥沒來麼?”
方才愉悅的心情立刻覆滅,像是嚐了顆糖,本來很甜,可含到中間,卻發現裡頭藏了一塊黃連,苦進心底,裡外都不痛快了。薛升答道,“我三哥有事,不得空來。聽說是哪家千金請看龍舟,就過去了。”
“哦……”
尾音略長,薛升只覺嘴裡又多了一塊黃連。
將近望連江,阿古就聽見鑼鼓喧天,遠遠看去,人群擠得水洩不通。
薛家在高塔上已擇了地方,去了那就不會人擠人了。登上巍峨高塔,阿古才將江面上的五彩龍舟、兩岸站著的擁擠百姓收入眼底。
望連江,美如畫。日頭正高,江面上波光粼粼,如綠瑩瑩的碧玉,而形態相差無幾的龍舟像玉上潑墨,肆意不羈。虎背熊腰的橈手們已陸續往龍舟上走去,只等著禮炮聲響時,一起衝上雲霄。
阿古久未來到這樣喧鬧的地方,竟覺有些不適。
——你以為山谷很大,其實不過是因為人少,所以顯得空曠。
——待在一個小地方久了,心也會跟著狹隘起來。
她微微閉眼,細細思量這兩句話。原本覺得不能理解的話,來到京城後,才慢慢想通,一直都是對的,只是自己沒明白。
“阿古姑娘?”
旁邊男子的聲音哪怕是在這滿是喧囂喝彩的地方聽來,還是如甘冽——雖然有毒。阿古偏頭看著薛升,“嗯?”
薛升笑笑,“開始了。”
阿古這才發現龍舟已衝向江面所設的終點,淡笑,“剛覺得日頭刺眼,就小休了會……”
薛升神色關切,“要是不舒服,我和你下去。”
“不必了,一年就一次龍舟可看,可不能因我錯過了。”
薛升見她無礙,這才不勸,和她繼續一起看那彩繪龍舟。在日光照射下,透著耀眼光芒。
看完龍舟,薛升邀她去酒樓品菜,阿古藉故推辭一人回去了,可讓薛升好一陣琢磨,實在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路行一半,薛升讓下人送薛凝回去,自己轉而去了溫香樓。
溫香樓是城中數一數二的青樓,雖然不能獨佔鰲頭,那花魁也不在自家,可姑娘普遍姿色媚人,也是個賺錢的地方。
薛升樣貌俊挺,一進這裡,立刻便在恩客中鶴立雞群,引人側目。
進了廂房,早有幾個好友在那擁了美人喝酒吃菜,一見薛升,便打趣道,“又來晚了,難不成你今日跑去看賽龍船了?”
薛升笑笑,坐下身已有佳人倒酒,他飲盡一杯,笑上唇角,“被你猜對了。”
旁人紛紛詫異“薛兄何時也做了那種附庸風雅的人”“你跑去祭鬼做什麼”……
一人稍想片刻,笑道,“定是陪姑娘去的,近日我可瞧見了,你身旁常有個美人相隨。”
眾人又熱鬧起來“是哪家千金,我們可認識”“竟將這事捂得這樣緊,那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