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說,你們要麼拿出正規的手續,要麼拿出拆遷辦上級部門的證明,才可以不拆。”
“這是什麼道理!”
魯盼兒氣得笑了,“既然你們不講理,我也不講理了,我家的房子就是不拆!”
寧林就知道會這樣,魯姐這個人,平時挺好說話的,但是她堅持的事,誰也改不了。
可按拆遷辦周主任的意思,不管怎麼樣,拆是一定要拆的,北京將來要成為高樓林立的現代化都市,像西山衚衕一號這樣的老房子根本沒有留下的必要!
作為開發商,寧林按說只要聽拆遷辦的話就是了,但是對於魯姐,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過來。
寧林一向不會說和軟的話,想到當年魯盼兒借錢給建國,間接幫了自己,便溫聲勸道:
“魯姐,你就搬吧。
這個房子的回遷款,我再給你加一倍,兩百多萬,足夠在香山那邊買幾套別墅了。
你要是想要樓房,我也能答應每間屋給你回遷一套,差不多一棟樓了,怎麼樣?”
“我差兩百多萬嗎?”
“香山那邊的別墅我買不起嗎?”
“我家缺樓房嗎?”
魯盼兒一連串地問,又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氣,“我早說過了,這裡是文物,文物!
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傳承的是我們的文化和精神,拆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多少錢再也買不回來了!”
這樣的話寧林聽過許多次,可是他從來聽不進去。
老祖宗留下的舊東西哪裡有新的好?
至於文化和精神,那都是虛的,真真正正、實實在在、無處不用、無所不能的只有金錢!
但是寧林對魯盼兒和楊瑾,卻沒有像對別人一樣嗤之以鼻。
因為魯盼兒和楊瑾很有錢,比自己還要有錢。
他在富豪榜的排名一直沒有超過魯老闆,也就自認沒有說話的資格。
楊瑾見寧林抿著嘴不吭聲,主動上前與他招呼,“謝謝你,特別來通知我們。”
這麼多年,寧林與魯姐來往不多,有數的見面也不過是在一些典禮、宴會上,往往也是淡淡的,但這次魯姐家拆遷,他不自主地多用了幾分心,打聽了訊息,甚至還拿到了那張證明過來報信。
不過,被楊瑾謝了,他心裡反而不自了在,想不想地說:
“我也贊成拆遷——你們家的院子這麼大,足夠蓋兩棟樓,每棟七層,各有六個單元,每個單元兩套或者三套,一共二百多套房子,你們說會有多少利潤?”
算完了這一大篇帳,寧林又嚴肅地說:
“我來告訴你們,是擔心你們不能及時搬走,影響施工。
要知道工期非常緊,今年開始動工,明年秋天新使用者就可以入住了。”
突然又覺得自己說得太多,寧林向後退了兩步,一轉身走了,還留下了一句話,“你們還是早點兒準備搬家吧,拆遷辦一定不會允許拖延。”
寧林轉過影壁,魯盼兒楊瑾相視一笑,這個人還真是挺有可愛的,明明來向自家透露內部訊息,卻還不肯承認。
不過,轉眼之間,他們的笑意就消散下去,寧林帶來的訊息很糟,怎麼辦呢?
“我今晚打幾個電話,明天下了課就去找相關部門,看他們能不能提前批下正式手續,或者派人去拆遷辦的上級溝通,無論如何要保下這座老宅子……”
楊瑾將手搭在影壁上,輕輕撫了撫上面的青磚,“多虧了寧林來通知。”
“沒想到他竟然還很熱心,”魯盼兒也心有餘悸,“要是我們不知情,貝勒府可能就被破壞了。”
事關老宅子的命運,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第二天,魯盼兒到了公司後心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