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喜事,不通知許琴的父親不合適,但通知了又怕他們父女見面氣氛不好,影響婚禮。
“讓躍進勸勸許琴?”
“躍進與許琴一樣,脾氣犟,他見過許琴的父親打許琴,才不會勸。”
就是魯盼兒自己,也不願意與許琴的父親聯絡,可是做為家長,她想的還是多了一些,“我給杜老師寫一封信吧。”
“這個主意不錯,”楊瑾贊成,“許琴結婚,總要通知長輩的。”
七八天後,杜老師來到西山衚衕,“正好學校放暑假,我接到信就趕緊過來了。”
魯盼兒笑著將老師迎了進來,“先休息一下,我就去給許琴和躍進打電話。”
許琴離家裡近,先回來了,“小姨,你怎麼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難道你結婚還要瞞著我嗎?”
“我不是想瞞著小姨,”許琴由著小姨拉著自己的手,低下了頭,“我想著小姨家裡還有表弟表妹們,到北京一次不容易,就不想麻煩小姨了。”
“傻孩子,你的人生大事,家裡總要有個長輩在呀。”
隨後躍進也回來了,魯盼兒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老師,大家笑著說起高中時的情形——許琴與魯盼兒鬧意氣,躍進不跟許琴不說話,又有趙劍、鄭峰等等的趣事,真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晚上,魯盼兒便安排許琴與杜老師住在一起,她們也有很久沒見面了,正好娘倆兒說些悄悄話。
第二天躍進和許琴上班後,杜老師看著他們的背影,由衷地笑了,“怎麼也沒想到,許琴能嫁給魯躍進!”
“我真擔心她會一輩子不嫁人了。”
不至於吧?
魯盼兒笑著說:
“其實他們從高中時關係就很好了,畢業後一直通訊,這幾年更是經常見面。”
“看來你還不知道……”
杜老師皺起了眉毛,長長地嘆了一聲氣,聲音變得又幹又澀,彷彿被風吹起的黃沙打在玻璃窗上,“許琴跟她父親之所以鬧得那麼僵,其實另有原因。”
“許琴的母親,也就是我姐姐重病臥床不起,那時姐夫工作繁忙,許琴又小,家裡只能請保姆幫忙照料。”
“突然有一天,許琴要趕保姆走,大家都當她不懂事,就是我姐姐也責備女兒,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沒多久,姐姐過世了,葬禮還沒結束許琴就把保姆趕了出去。”
“再後來,保姆還是回來了,姐夫準備跟她結婚,許琴大哭大鬧,怎麼也不同意。”
“那時候,我們都當這個孩子太任性,又因為姐姐過世太傷心。
大家商量後就姐夫就把她送到我家裡,瞞著她結婚了。”
“後來,兩人在姐姐過世不滿八個月時生下了孩子。”
杜老師低下頭,“我們才明白事情原來如此,家裡人都很生氣,也去罵過姐夫,可那又怎麼樣呢?
孩子已經生了;保姆又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當初還是家裡請她去幫忙照顧姐姐的;而姐夫對家裡也不錯……”
“所以,我們也只能繼續瞞著……”
原本魯盼兒以為許琴正是因為與後媽關係不好,才與父親有了矛盾,因為自己在後奶家捱過餓,受過苦,也就想當然地以為許家的問題也是類似的。
沒想到許琴家裡還有這麼一段隱密。
“杜老師不必告訴我的。”
許琴之所以從來沒有說,想來她也不願意自己知道,她一直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我也不想說,可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你。”
杜老師搖搖頭,“最初我也不知情,那時我才二十剛過,剛剛走上工作崗位,很多事都不懂,一直覺得姐夫對姐姐有情有義,花許多錢給姐姐看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