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
說完才飛快地鑽進衚衕。
“媽媽,什麼是農村人?”
梓恆被嚇到了,懵懂地問:
“他們為什麼要罵我們?
我們錯了嗎?”
魯盼兒抱過兒子,“我們沒錯,是他們錯了。”
梓恆在媽媽的懷裡覺得安穩了,“原來他們是壞人。”
“他們見我們買冰淇淋便過來挑釁,”豐美很委屈,她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一直受著呵護,第一次被歧視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兒,聲音也哽咽了,“我們是農村人怎麼了,又沒惹他們。”
豐收更鎮靜些,說了事情的經過,“我們先是在一起玩,梓恆要去吃冰淇淋,劉勇聽了就說冰淇淋三角錢一份,問我有沒有錢。
我說姐夫給我們錢了,他便要我請客。
我不肯,他就開始嘲笑我們是農村人,還說我們不配吃冰淇淋,要我們滾回農村。”
“我們不理他,直接去店裡吃冰淇淋。”
“沒想到吃過冰淇淋,才一出店門,劉勇已經帶了幾個人圍上來,讓我把剩下的錢交給他,我不給,他就要帶人打我們,這時候姐就找來了。”
原來是這樣。
錢力和吳淑芬曾經嘲諷過自己,衚衕裡有些人用輕視的目光看向自己,魯盼兒知道只為自己是農村人。
對於這些,她並不在意,哪裡都有不懂道理的人,自家日子過得好就是對他們的回應。
但是,欺負到孩子了,她卻不能忍,“走,我們去找劉勇的父母!”
雙胞胎和梓恆跟著魯盼兒到了劉勇家——同在剪刀衚衕裡,相距也沒多遠,也早認識的。
劉勇家的院門大開,院子裡很熱鬧,幾個人圍坐一圈打撲克,一根自屋裡引出的電線下面垂著燈泡,將牌桌照得亮堂堂的,劉勇的父母正全神貫注地投入到牌局中,聽到魯盼兒敲門頭也不抬地說:
“門沒關呢。”
魯盼兒走進來打了招呼,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劉勇爸爸媽媽,我覺得劉勇做得不對。”
劉勇爸爸媽媽都是變壓器廠的工人,他們最初對這家能拿出一千多元錢買房子,穿的又好,為人還很和善鄰居還是很熱情的,可後來聽說魯盼兒一家從農村來,現在戶口還沒有轉到北京,立即就瞧不起了,路上遇到便仰著頭不理人。
更讓他們接受不了的是,農村人條件卻不差,吃穿樣樣都比自己家強。
倆口子在家中也少不了嘀咕幾句。
沒想到兒子聽了記在心裡,還在外面嚷出去被大人聽到了。
怪不得平時總要玩到很晚才回家的劉勇提前跑回家,又一頭就鑽進屋子裡不出來了。
劉勇媽媽看了一眼魯盼兒和她身邊的孩子們,衣服整整齊齊,也沒有受傷,不以為然地回答:
“不是沒動手打起來嗎?
你還要怎麼樣?”
低頭出了一張牌,“紅桃二——來,大家接著玩兒。”
很顯然覺得魯盼兒沒事兒找事兒。
“您是要等他們動手打了架,搶了錢,出了大事之後再管?”
魯盼兒不客氣地問。
“當然不是,”劉勇媽媽停頓了一下又找了個藉口,“孩子能懂什麼,就是隨口亂說的,搶錢其實也沒有真搶。”
“正是因為孩子不懂事,才需要父母好好教育。”
劉勇爸爸見媳婦一直處於下風,不耐煩地將手裡展開的撲克牌收攏起來,“孩子還小呢,你一個大人又何必計較?”
孩子不講道理,就有因為他一對不講理的父母!
魯盼兒很生氣。
自家搬了過來,是打算長久地住著,她會與鄰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