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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瑄傷得不算嚴重,只是看著有點可怕, 醫生幫著把玻璃取出後, 上了藥, 因為是夏天, 沒有纏繃帶。
醫生把藥酒遞給周伯年, 叮囑:“兩三個小時換一次,記得別沾水。”
周伯年說:“謝謝大夫。”
醫務室外面還排著人,上好藥後, 他就扶著杭瑄去到外面, 在等待席上坐了。
“還痛不痛?”周伯年一臉擔憂地問, 表情有點浮誇, 略帶那麼幾分邀功的討好。
杭瑄知道他心思, 不就是上趕著在她面前做姿態嗎?忙把手從他手裡抽回來,沒好氣地啐道:“痛什麼痛啊?一點小傷。”
周伯年坐正了, 微微彎下腰,岔開腿, 兩手垂在膝蓋上, 問她:“我問你,都開學這麼多天了, 怎麼你都不聯絡我?給你發微信也不怎麼回?”
他這姿勢很閒適, 又隱隱有些咄咄逼人, 帶著質問的意思。
杭瑄說:“忙呢。”
“忙什麼?”他微微抬高下巴,看著她,示意她回答。
杭瑄也有點生氣:“忙著軍訓。”
“哪個班不用軍訓啊?就你搞特殊是不?我跟你講, 杭瑄,你少拿這些話來搪塞我,今個兒,你還就得給我個說法了。你說,你是不是嫌我了?”
“莫名其妙啊你。”她站起來,“話不投機半句多。”
周伯年按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就把她拽了回來,直接固定在懷裡。也不管大廳裡還有人,捧住她的臉低頭就吻了下去。
杭瑄心如擂鼓,臉頰迅速升溫,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拼命推搡,卻如撞上一堵堅硬的肉牆,被他精壯的胸膛壓得快喘不過氣來。
一開始是牴觸的,仇視的,憤恨的,後來,兩個人抱在了一起,呼吸炙熱糾纏,難分彼此。
王世安進門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在門口站了好久,直到他們結束這個吻,才走過去:“到處找不到你,原來在這兒偷香竊玉。”
他笑著捶了周伯年肩膀一下。
周伯年揉著胸口笑罵:“你這是找抽吧!”他把杭瑄拉到面前推給他,“杭瑄,外交國際關係法系的,我媳婦兒。”
要是她不認識王世安就算了,偏偏還見過兩面,有過那樣的變故,她的臉一陣火燒火燎的,想壓都壓不住。
“害羞什麼啊?”周伯年在她背後聳了一下,輕笑。
杭瑄飛給他一個眼刀。
王世安還是在配合著笑,只是笑容已經掛得有些勉強。
杭瑄想起室友周楠楠和蔣春光的話,心裡也有些古怪,下意識垂著頭不跟他對視。
只有周伯年渾然無覺,牽了杭瑄,招呼王世安往外面走:“別磨蹭了,走吧。”
杭瑄點點頭,任由他牽著走出了醫護室。王世安一個人在後面,站了半晌,才邁開步子跟上來。
他們在前面說說笑笑,不時低頭對一個眼神,默契很好,一看就是熟稔的伴侶,對視的時候,彼此的眼底都在笑。
王世安自問不是一個小雞肚腸的人,此時腳步卻有些遲緩,超乎常理地沉重。總前面兩人兩人的一顰一笑,都在往他臉上扇耳光。
不久前,他還信誓旦旦要追求的人,原來早就心有所屬,對方還是他的好朋友、室友兼好兄弟。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裡,算是一次慘重的滑鐵盧。
後來去了市中心兜了幾圈,吃了個下午茶。周伯年選的地方,長安街那裡,一家格調挺高的甜品店,挺工業風的裝修風格。
靠窗的四人桌,玻璃是深咖色的,高高的吊燈有些晦暗。周伯年和杭瑄面對面坐了,都忘了招呼王世安。
王世安也沒說什麼,在周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