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分別撥打了餘管家和司機的電話,前者去醫院,後者來處理後續。
在季氏集團大門前發生了這樣惡劣的事件,會帶來極大的輿論。
司機是24小時輪班待命的,車子很快就從季氏集團的車庫裡駛來。
他小心地抱起越離梔,將其放在了後座。
車子無聲啟動。
季書臣望著懷裡自剛剛起就沉默不已的越離梔,很是擔心。
微微摟緊了一點,他猶豫著將另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背後,像小時候母親安撫他那樣。
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
那是幼時為數不多的親密。
越離梔自己都覺得自己挺矯情的,人是她要救、節點是她要改,事前也知道會付出代價。
可……
可接連兩次離死亡如此之近……
改變了季書臣殘疾命運的狂喜、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恐慌、對未來諸多節點的迷茫。
她真的不知道。
下一次她是否還有勇氣衝出去。
她根本就沒有想象中勇敢。
第一次這麼清醒地認知到,她不是女主。
越離梔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遊蕩在身體之外。
尖叫、撕扯、分裂。
天使與惡魔爭鬥不休。
一方溫柔地訴說著季書臣的悲慘、季書臣的溫柔、餘叔和劉媽的慈愛。
另一方則尖叫著嘶吼,這只是一部狗血又荒誕的小說,你救不了所有人,你只是一個膽小鬼。
可是……
背上,季書臣的手輕輕拍著。
溫柔、關切、珍重。
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自己就是個自私的人。
她好怕!真的好怕!
她可以接受疼,但、但這次真的太嚇人了!
嗚……
忍了許久的眼淚在此刻決堤。
低低的啜泣聲響起,季書臣又怎會不疼惜,算上上次老宅再加上這次車禍。
怎會不怕?
連他經歷了此番尚還心有餘悸。
將懷裡的小姑娘摟的更緊,季書臣眼神幽暗。
那車子是從他背後而來,躲閃不及重傷、死亡任何一種可能都會是他的結局。
這般重的恩情,他又能拿什麼來償還。
隨著時間推移,懷裡的動靜逐漸減小,揪著他襯衣釦子的手也鬆了開來。
睡著了?
直到此時,季書臣這才敢低頭看她。
瓷白的小臉被胸膛壓出一個憨態的弧度,可憐可愛。
他躊躇又遲疑地在越離梔額上印下一吻,不動聲色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十指相扣。
季書臣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卑劣的小偷,小姑娘救他數次,他卻趁人之危。
連半分心意都未表明。
到了季氏集團旗下的私人醫院,早就等候在此處的醫護人員將二人分開送入急救室檢查。
季書臣除了落地時為了護住越離梔而導致的手上擦傷之外,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
越離梔的情況比他稍微嚴重些,腳踝韌帶二級撕裂,需要修養3~6周。
且受驚昏睡,晚上可能會起熱。
季書臣最擔心的其實是越離梔的心理問題。
創傷後應急障礙症。
包紮好傷口後,他就守在了越離梔床前。
床上的小人兒埋在了被子裡,白色的被套映著蒼白的小臉,顯出些透明感。
病房的門被敲響。
季書臣給越離梔掖了掖被角才起身開門。
是餘管家。
二人來到病房自帶的小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