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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假裝沒看到耳朵發紅的小辣椒,冷靜地衝高天揚說:“滾。”
早上頭兩節課是班主任何進的物理,但她沒有急著講課,而是抽了半節課宣佈了一點事情。
“市三好還得再進行一次選舉,跟上次差不多,不記名投票,一會兒我把投票紙發下去,你們寫一下,我們快速唱個票。上次已經選上的同學就不要寫他名字了好吧?”何進語氣很平常,乍一聽就好像a班又多要來一個名額,要再搞一次民主選舉似的。
盛望偏頭和江添對視了一眼,又恢復常色去接投票用的紙條。
他完全能理解何進的做法,高二才剛開始,即便齊嘉豪幹了傻逼事,她作為班主任也還是要為大局著想,不能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們要疏遠他、孤立他”。
這種學生永遠是班主任最頭疼的存在。
班上同學也不全是傻子,交頭接耳嗡嗡議論了一番,便埋頭投起票來。
他們正寫著名字呢,何進突然扔出一記重磅炸·彈。
“還有一件事說一下,之前說過市三好其他名額的標準,班委那個不談,回頭我開小會說。另外兩個一個看成績,一個看進步。眾所周知,咱們班江添霸著年級 駐留
十年前, 這間院子甚至比現在還顯侷促。
梧桐外的那片居民樓剛刷過新漆, 乍一看齊整漂亮, 把犄角旮旯的幾個老房襯得尤為破落,丁老頭就是最破落的那一戶。
但那時候他個頭還沒縮,精神足, 力氣也大。會在屋簷牆角堆疊瓷盆陶罐,伺候各色花花草草,還養了一隻叫“團長”的狸花貓, 免得老鼠在家裡亂竄。
“團長”是丁老頭帶過的最好養的貓, 比狗還通人性,指哪兒打哪兒。當初把江添騙進屋靠的就是它。
五六歲時候的江添跟後來一樣不愛說話, 總是悶悶的。但畢竟還小,容易被吸引注意力, 也容易心軟,只要“團長”往他腳上一趴, 他就沒轍。
梧桐外這一片的住戶都是幾十年的街坊了,相互知根知底。老人們沒什麼娛樂,就愛湊在一起聊天下棋, 家長裡短就都在這些茶餘飯後裡。
丁老頭不愛扯閒話, 但有一陣沉迷下棋,下著下著就把江添外婆的病情發展聽了個齊全。他本來就跟江家認識,又很喜歡江添,一來二去幾乎把他當成了半個孫子。
老頭經常給“團長”發號施令,“團長”就趴在院牆上等, 一看到江添路過,它就猛虎下山去碰瓷。
江添經常走著走著,頭頂突然掉貓。他明明已經急剎車了,那貓還是直挺挺地倒在他鞋上,軟軟一團。
丁老頭尤其喜歡看那一幕——小孩驚疑不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僵在原地跟貓對峙。這時候,他就會吆喝著去解圍,順便把江添拉進院子。
有時是包好的餛飩餃子、有時是簡單的清粥小菜,有時會蒸兩條魚或燉點湯,老頭想盡辦法給江添捎吃的。
小孩臉皮薄又倔,你問他吃飯了沒,他總點頭悶聲說:“吃了。”
你問他為什麼不回家,他總頂著一張不愛玩的臉說:“出來玩。”
老頭印象最深的是一天傍晚,他前腳聽說江家外婆最近不認人,連外孫都會誤鎖在門外,後腳就在自家院牆外看到了江添。
他那時候很瘦,手長腿長,依稀能看出少年期的影子。他拎著書包,脖子上掛著的鑰匙繩在手指上捲了好幾圈,糾結地纏繞著。一看就是取下來過,卻沒派上用場。
丁老頭拍著他的肩,彎腰問他:“吃飯了嗎?”
他第一次流露出幾分遲疑,但最終還是點頭說:“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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