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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揚卻沒動,他狠狠剜了翟濤一眼,理直氣壯地對徐大嘴說:“我也打架了,為什麼不找我!”
“你動手了麼?”徐大嘴沒好氣地說。
“動了!”
“動個屁!”徐大嘴手指點著窗外說:“你當學校那些攝像頭都是死的啊?別瞎湊熱鬧,給我出去!不然我加罰信不信?”
高天揚還想說什麼,被深諳他爸脾氣的徐小嘴拖出去了:“別回嘴,越回越氣。”
辦公室門被徐大嘴重重關上,翟濤憋不住了:“報告。”
“說。”
“我他——”翟濤下意識想罵人,話都出口了才意識到自己在哪兒,又不情不願地憋回去:“我也沒動手!為什麼也要站在這?”
他媽的他從頭到尾都是被打的那個,臉上劃痕還沒消呢!
徐大嘴繃著臉的時候確實有幾分政教處主任的威嚴,他盯著翟濤看了半天,沒再用那種咆哮的口吻:“你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
明明是平心靜氣的語氣,卻比咆哮更讓人忐忑。
“不知道。”翟濤梗著脖子不耐煩地說。
“我們學校雖然不算省內最好,但也是百年名校了。一百年去糟粕取精華髮展成現在這樣的教育模式,不說最科學,至少教書育人是足夠了。你在這呆了一年多,就學會了罵人死要飯的,學會了推人下臺階?”
翟濤抿著嘴唇重重呼吸著,片刻後說:“我沒有——”
“我說了,攝像頭不是死的,當天圍觀的同學也都有眼睛有耳朵。”徐大嘴看他那德行,也懶得費口舌,他擺了擺手說:“行了行了,我也不是來聽你狡辯的。我既然叫你們來,就是多方論證過了。”
“你呢,我不想多說了,你自己心裡清楚。”徐大嘴又轉向盛望和江添:“至於你倆,我知道你們初衷不一定是壞的,但是!”
他加重了語氣,說:“解決的辦法千千萬萬種,你們怎麼就非要動手呢?當著全校的面打架特別帥,是吧?哎書包扔得特別遠,是吧?”
盛望眼觀鼻鼻觀口,看上去似乎反省得很深刻。
他生得白淨,眼尾很長又微微下撇,笑起來神采飛揚,垂眼的時候卻極具欺騙性,三分無辜臉七分書卷氣,看得徐大嘴噎了兩回。
“你剛來的那天我還跟別的老師說,你一看就是那種特別乖的學生,結果呢?!你就這麼證明給我看啊?!”
徐大嘴越想越氣,拿起桌上的保溫杯灌了兩口茶,又呸掉茶葉沫子,這才說:“你們不是喜歡被圍觀麼?不是喜歡在全校人面前表現麼?喏——教學區三號路,貫穿教學樓、食堂、宿舍樓,這舞臺夠氣派吧?給我掃梧桐絮去,剛好給我們保潔人員省點力。”
他豎起一根手指說:“不用久,一個禮拜。就這個禮拜,每天上午大課間拿著掃帚準時報到,我找人盯著你們。你們這些兔崽子,不丟幾回臉都不知道人生路有多長!一個禮拜掃完,到我這裡來領正式處理結果。”
徐主任一通氣撒完,三個人鬥毆分子就走上了掃大街的路。
剛掃兩天,盛望就想撒潑不幹了。
倒不是因為丟人,每天大課間各班都得去操場,他們只要避開大部隊來回的時間點,三號路就清清靜靜見不到人影,自然也談不上丟人。
真正讓盛望崩潰的是梧桐絮本身,這玩意兒是踏馬人掃的嗎???
前腳剛掃完,後腳風一吹就能飄一地新的,還往人身上飄,扎臉都不是最難受的,扎眼睛那才叫令人絕望。
這天風大,盛望被紮了好幾次眼睛,眼圈一週都揉紅了,隔一會兒就得扶著掃帚抻眼皮。大少爺煩躁的時候會自閉,連帶著五感都一起閉了,處於視而不見、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