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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心愁緒,不住的為二兒子一家擔憂,“他的家底兒本來就不多,我要再過去常住,那不是給他們一家人增加負擔嗎。”
聞言,白媽媽左右看看,等到見不到人了才小聲說:“奴婢聽說,二老爺結識了一位周老闆,用您給他的那兩間鋪子做抵押,要開一間染布坊。”
“他把鋪子給抵押了?”餘氏大驚,“那可是我最後兩間鋪子,只要照常開下去,能吃一輩子的。”
“老夫人彆著急,這其中也有不少內情。”
白媽媽耐心的安撫她,拉著人往小路上去,確認沒有人會聽到後才煞有其事地開口。
“最重要的是,那位周老闆手上有人脈呢,人家手裡的生意從江州做到湖州,做的風生水起,就連大小姐也眼巴巴的要搭上週老闆這條線。”
“真這麼厲害?”餘氏將信將疑。
“奴婢雖然不懂做生意的門道,卻也知道,只要跟對了人,做什麼都能順。”
白媽媽越說越神采飛揚。
“奴婢特意去託人問過,那位周老闆做的是布料生意,接觸的是京城的高門權貴,只要搭上他這條船,分得幾分薄利,一年也能有五千兩的利潤呢。”
“五千兩!”一聽到有那麼多銀子,餘氏頓時喜不自勝。
柳云溪累死累活打理那幾個鋪子,一年也就兩三千的利潤,雖然不清楚她去外頭談的那些生意具體是什麼,但一年也不可能有五千兩那麼多。
只要她的好兒子抓住這個機會,以後的富貴說不定比這府裡還要好上許多。
餘氏著急道:“那可得讓業兒好好把住這位大老闆,別給別人搶了去。”
“老夫人放心吧,人家周老闆喜歡喝酒聽曲兒,和二老爺最投緣,至於大小姐,她一個女兒家去結識這些大老闆,總是不方便的。”
“好啊。”
餘氏放心的點點頭,又說,“我房裡還有對青玉的酒盞,你拿去給承業,讓他送給周老闆,聯絡聯絡感情。”
“是。”白媽媽歡喜應下。
聊完此事,主僕兩人都面帶笑容,餘氏行走的步伐都輕快了。
只要業兒能抓住機會,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她就有人撐腰了,還怕一個柳云溪不成。
落著葉的梧桐樹下,兩位老婦人邊走邊偷笑,已然把剛受的氣拋在了腦後。
二人的好心情,柳云溪分不到半分。
她沒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打了個轉,去了西苑。
沈玉衡剛從側門進來,在客院外和她正面相遇,抬眸看了一眼,小臉鼓著氣,失意地垂下眼睫。
柳云溪歪了下頭,迎面走過去,“不高興了?”
不問還好,一問,少年的委屈都要從眼睛裡溢位來了,嘀咕說:“都定親了,還要偷偷摸摸的進門。”
他已經對府里人交代了一個身份,怎麼說也算半個客人,進出從不被阻攔,原想著和她一同出去,回來能夠親近些,沒想到自己的地位竟遠不如前了。
少年心態失衡,柳云溪摸摸他紮在腦後的馬尾,溫柔地解釋。
“走的時候不也是從側門走的嗎,不好叫人知道我和你在外頭過了好幾夜吧。”
柳依依只是落水被人救起都會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她和沈玉衡回鄉同吃同住的事要是給有心人聽到,還不知道要被怎麼傳呢。
再說了……她也不算虧待了他。
指尖繞著他柔軟的頭髮,低聲說:“嚐了那麼多甜頭,這會兒要你稍稍忍耐一下,不算過分吧。”
言語間勾起少年對前些日子的回憶來,這才緩和了臉色,一同進去院子。
走進院子,沈玉衡忽然開口問:“我還得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