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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拖著受傷的身子利落的解釋。
沈玉衡被沈晏灌下了晏蝕骨銷魂散, 那藥本是前朝宮中所用房中暖情之藥,用久了便有極強的依賴性,後來從宮中流出來,經過民間道士新增各種藥石後,上癮性更強,起先還能忍個一兩天,吃過法, 還傷了自己。
沈晏趁亂被趕來接應的暗衛救走。
密探們本想等主上冷靜下來再把人帶走,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少年從極度高昂憤怒的情緒頓時變得虛弱,好似被藥性揮霍完了身上所有的內力。
他們想上去幫忙,少年卻表情痛苦,抗拒外人的靠近,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他在哪裡失蹤的,帶我過去。”聽罷,柳云溪趕忙問。
“就在城北,地方比較偏。”
正說著話,屋簷下走來打著哈欠的小丫鬟,採晴眯著沒睡醒的眼睛看向自家小姐,“小姐,這麼晚您怎麼起來了?”
因為密探一身黑衣和極強的隱蔽能力,說話都是低聲低氣,小丫鬟根本就沒注意到他。
柳云溪穿好外衣,隨手把散在鬢邊的長髮攏到後頭,走出門來吩咐,“採晴,快去把王伯叫醒,讓他叫上咱們府上的的男丁出去找人。”
聽到突然的吩咐,採晴漸漸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事,最後才發現旁邊院子裡還站著個人!
她愣了一下,頓時後腦發麻。
站在那裡看不清也聽不到聲,忽然看見個人臉,簡直要嚇死人。
密探目不斜視,對柳云溪道:“小姐三思,三更半夜出去太多人,恐要惹人注意,派府中人去找,若對方的暗衛混入其中,就大事不妙了。”
關心則亂,柳云溪很快調整過來,轉頭看向採晴,“那便不要去叫王伯了,只把箬竹和墨影叫到門口,一定要儘快。”
採晴呆呆聽著,趕忙點頭,“誒,我這就去。”
說完就開啟院門跑了出去。
柳云溪也走出院子,“你們密探在揚州有多少人?”
密探跟在她身後,雖然受傷,但行動儘量跟上她的速度,聽到她問話,一時仍有猶豫。
柳云溪皺眉,“都這種時候了還跟我顧慮什麼,你既然來找我就該知道我和他是站在同一邊的,你們是他的手下,應該也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喪命吧。”
的確,秘閣歸屬沈玉衡這些年,向來只見到他少年老成,待人冷漠疏離,密探們聽說自家主子有了未婚妻,都格外驚訝。
明裡暗裡也見到了沈玉衡和柳云溪之間是如何相處,他們從未見過主上對誰那麼上心,連秘閣的存在都托盤而出。
密探開口答:“揚州密探在冊的有一十八人,今夜因為主上召見的著急,收到訊息趕過去的有六人,剛才死了一個,加上我在內傷了三個。”
他還算是傷的比較輕的,這才有餘力趕過來求助。
大致瞭解了能動用的人數,柳云溪點點頭,“咱們先過去吧。”
走到大門外與箬竹和墨影匯合,坐上家中最小的馬車,前往城北。
馬車在寬敞的路上停下,裡頭巷子蜿蜒曲折又狹窄,下車步行了好一會兒才到那處無人的空院。
從小門進入園子,藉著烏雲後微弱的月光模糊的打量著此地,好似是個富人家的後花園,如今空置著,地上的雜草在秋日的寒霜中凍死了不少。
她看到的是被打掃過的現場,光線昏暗,看不見遺留的血漬,卻能嗅到空氣中散不去的血腥味。
園子裡生著幾株樹,還未徹底枯萎,樹幹上卻有幾道深深的抓痕,木刺和著鮮血從樹幹上流下來,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那指印的大小,和她牽過數次的手一模一樣。
少女深長地呼吸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