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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他根本不是要去詩園。
柳云溪疑惑又不安,問秀心,“你說……他為什麼會來找我?”
秀心思索了一會兒,“大概是外地來的,在揚州城裡沒什麼熟人,又跟咱家大少爺有點交情,才上來搭句話吧。”
“小姐好像很在意晏公子?”採晴在另一旁聽了幾句,好奇問。
柳云溪搖搖頭,輕嘆一聲,“沒什麼,不要多問了。”
結束了對話。
一時的不安沒有打亂她的日常,又過兩天,她與沈玉衡一起計劃了宴請的人數,給各家下了請帖。
家中的雜事有哥哥幫忙打理,柳云溪便有空閒和沈玉衡一起去布莊挑選布料,裁剪婚服。
看著擺放在外頭的紅料子,她並不是很滿意,“這塊料子顏色淺了些。”
掌櫃笑著應答:“小姐知道的,咱們這兒上好的料子都在庫房裡擱著呢,不如請小姐移步去庫房看看,有的是好花色挑呢。”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被布莊夥計們圍著量尺寸的少年,對他說:“我去庫房挑幾匹布,你在這兒等我。”
“嗯。”少年站在那裡,不敢亂動。
他 43
◎蝕骨銷魂◎
男人向來一副矜貴端方的君子模樣, 少見他有如此動怒,侍候在身側的暗衛都嚇了一跳, 忙低下頭去。
神色迷離的少年癱軟在地上,處在半昏迷中,被秋末的涼意冰的徹骨。
意識模糊中,聽不太清楚身邊的人在說什麼,只朦朧的看見快步靠近的腿腳,似乎氣急了要往他身上踢來,卻又剋制著停了動作,沒真的踢在他身上。
沈晏平復了呼吸,回頭瞄了一眼後頭的暗衛, 瞧見他們個個低著頭,沒有看到他發怒的樣子, 如同無事般抻了抻袖口。
少年躺在那裡, 白嫩嫩軟綿綿的, 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沈晏隨便一擺手, 底下的人便會意,上去扶起了少年的脖子,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張口。
沈玉衡只感覺有什麼味道怪異的液體從喉嚨流下來, 他完全無法反抗。
直到那怪異的液體從嘴角流到脖子,在鎖骨上蔓延開來, 幾乎把他的衣領都染透了,強迫的灌藥才停止。
液體流進胃裡, 不過片刻的時間, 他就感覺腸胃熱烘烘的, 躁動的熱意從肚子湧上喉嚨——
“嘔!”少年猛地偏向一側, 吐了一口酸水。
口腔中被怪異的藥味填滿,漸漸的藥味兒變淡,嘴巴喉嚨都熱起來,整個身體好似輕飄飄的飄在雲端上。
短暫的舒適後,情緒急轉直下,沈玉衡睜開眼睛,捂著胸口急促的呼吸。
他低頭看向心口,好似心臟不是自己,意識還未完全清醒,什麼都沒做,心臟便急促的跳動起來,刺激著他渾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就連吸進肺腑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
沈玉衡察覺到身體不對勁,恢復了神智後,先是看向了周邊,沒有發現沈晏和他手下暗衛的身影。
環顧四周,這是間破敗的舊屋,因為年久失修,連房頂都塌了一半。
這樣破落的地方,沈晏竟然也捨得貴步臨賤地,想來一定是惱急了,忍不住對他出手,可為什麼不對他殺之而後快?
他回想了唯一聽到的幾句話。
“你喜歡她?”
“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也配!”
沈晏生氣了。
因為他喜歡柳云溪而生氣了,可今生的沈晏不過才見了云溪一面而已,怎會為此勃然大怒,除非……
他心中已有定數,卻因為身體裡難忍的燥熱而無法再專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