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現在的生活很好,沒有沈晏,沒有權謀心術,刀光劍影,如果她與沈玉衡有了更深入的關係,那麼在不久的將來,作為他的兄長,沈晏一定會出現在她面前。
她恨透了那個人,絕對不要和他扯上關係。
沈玉衡可以待在她身邊,但她不會為了他,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險。
他喜歡她,那是他的事。
而她的心意,要自己衡量清楚。
思索間,宋妤調皮的撞了下她的肩膀,笑咪咪地說:“名字叫的這麼順口,還說是偶遇,恐怕就只有賀延那個書呆子會信吧。”
“妤兒。”柳云溪喊了她一聲,語氣中隱有慍怒。
宋妤這才認真起來,捂住嘴巴往賀延那邊撤了兩步,“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
賀延調和說:“打擾你們了,我和妤兒去放燈,你們去逛逛吧。”
柳云溪點了點頭,繼續沿著河岸走下去。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宋妤嘟嘴道:“云溪是怎麼了,她到如今都沒說親事,好不容易身邊有個中意的人,我幫她撮合撮合,她怎麼還不高興呢?”
賀延語重心長道:“婚姻大事,她有自己的考量,你也是,當著人家玉公子的面打趣人家,難怪云溪要不高興。”
“我知道錯了,回去就給她道歉。”宋妤一臉正經。
河岸邊的盡頭是一方六角亭,坐在亭中可以看到回到穿過長長的民坊,帶著各色的花燈,點亮了一整條街。
柳云溪心事重重。
要推她下水的地痞,對自己未來婚事的隱憂,還有這個,總在她跟前晃悠,讓她歡喜又不敢過於靠近的少年。
得跟他說清楚,總讓他誤會他們之間有可能,對他太殘忍了。
坐在亭子裡,她看著側身望向流水的少年,開口道:“我對織女娘娘許願,希望招一個贅婿,入我柳府,與我一同守住家業。”
沈玉衡眼睛一亮。
贅婿?她這是在和他說“以身相許”的事嗎?
雖然距離他十六歲生日還有兩個多月,但在七夕節給他答覆,也太令人驚喜了。
他壓下激動的心情,低低迴了聲:“嗯。”
看他反應不大,柳云溪以為他沒有聽明白,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嫁到誰家去,只會從平民百姓中招贅,我知你想報恩,但我不能耽誤了你。”
說話間,少年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他眼睛閃閃,羞澀又堅定。
“我可以的。”
“什麼?”驚訝於他的回答,柳云溪懷疑自己聽錯了。
“贅婿,我可以。”沈玉衡又重複一遍。
這個人,也太奇怪了。
明明是個皇子,卻說要留在她身邊,想方設法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竟然會願意入贅……
她不明白,只是救命之恩,關懷之情,何至於他如此掏心掏肺,自降身價。
柳云溪愣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回過神,直到少年俯下身抱住她的脖子,唇瓣有意無意的在她頸側磨蹭,帶著灼熱的呼吸,悸動的心跳。
“為什麼?”她微垂眼眸,還是問了出來。
“不為什麼。”少年親暱的撫上她的後背,滿足的喟嘆道,“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我什麼都願意。”
聞言,柳云溪心頭一震。
為情做的選擇,用道理講不通的。
她被沈晏騙怕了,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遇見過如此純粹而熱烈的愛。
一直以來,她都不覺得自己和沈玉衡之間會有什麼可能,始終隔著一層朦朧的雨去憐惜被雨打溼的少年。
沒想到,少年會走過雨幕,把自己奉送到她手中,許她將他佔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