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了憎恨的目光,大叫了一聲。
丹田裡,殘存的混雜著血色的靈氣頓時爆開。
他臉色扭曲,捂著自己的小腹倒了下去,聽到的,卻是師兄弟們緊張的聲音說道,“師妹快離開這裡!別看了,別難受,有我們在,渭河不會有事。”
他們先連哄帶勸地把哽咽著的美麗女修給哄走,這才轉過頭來,不知所措地看著奄奄一息,面容猙獰恐怖的渭河道君。
看著這樣的同門師兄弟,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不安地問道,“怎麼辦?要不要知會大師兄?”
“可大師兄還在養傷。”
義陽仙君好不容易得到了仙丹,正閉關養傷,這時候若是讓他知道渭河道君出了事,心緒一亂,無法靜心閉關,那傷勢又該怎麼辦?
可現在若沒有義陽仙君出頭主持局面,又該何去何從?
其中一人不由發愁地說道,“實在不行,就請掌教師兄求助於丹霞宗吧。”渭河道君好歹是丹火真人的女婿。
不管素日裡有怎樣的齟齬,這事關生死,丹火真人不能夠袖手旁觀吧?難道還想讓他的女兒失去夫君,讓朝鳳失去父親不成?
想著丹火真人不可能這樣狠心,這師兄弟倆方才放心了幾分。
不過眼看著渭河道君躺在禁制大陣之中奄奄一息,卻沒有人敢開啟禁制,給他一枚療傷的靈丹。
暗紅血色在渭河道君的身下蔓延。
他雙目赤紅,滿心都是絕望與痛苦,又不知從何而來的怨恨與後悔。
那在海上礁石,被血絲突然侵襲的懊悔與恨意,全都再一次湧上心頭。
若不是,若不是為了她們……
可如今,他後悔也晚了,只祈求丹火真人能幫自己重新站起來。
可現在太一宗掌教尚未回到宗門,這師兄弟又不敢自作主張,隔著這禁制大陣守著渭河道君也沒有什麼用處,便低聲說道,“還是先去看看小師妹吧。也不知道她這次這麼難過,會不會又病了。”
“可渭河……”
“他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小師妹卻是羸弱的女子,哪裡受得了。”
“你說的也對。”
渭河道君耳畔傳來這一聲聲對話,渾身抽搐著,想要張開嘴說些什麼,希望師兄弟不要走,不要把自己留在這寂靜得讓人畏懼的淨室之中,卻聽到腳步聲慢慢地離開。
淨室再一次被關閉,他身受重傷,遭受著苦難,卻被一個人孤零零地丟下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陪伴傷心欲絕的小師妹。
身邊沒有人在,妻子據說回了丹霞宗求援,他孤零零的,眼淚忍不住混合著恐懼的血淚流淌下來。
這安靜的的淨室自然空蕩蕩的,卻比亂糟糟的洞府好打理多了。
渭河道君在哭著的時候,狐狸崽兒正拿著一塊兒乾乾淨淨的布料,把洞府裡的灰塵都擦拭乾淨。
她趴在地上,撅著胖尾巴一寸寸地把洞府擦得乾乾淨淨。
她們母女居住的洞府本有避塵珠,從無灰塵。
也有夜明珠,滿室光華。
可洞府被打破,避塵珠和夜明珠都不見了,很多的灰塵讓黑暗的洞府裡變得不那麼幹淨。
小傢伙兒抹了眼淚,記住仇人,就認認真真地打掃。
等把地上都打掃乾淨,她又急忙去把石棺給擦乾淨,趴在石棺上小聲說道,“以後,芝芝一定給孃親報仇。”
她像是在告訴自己,也像是在告訴沉睡了的美貌女修。
石棺一片安靜,廣陵仙君站在一旁看著,本想說卷一片風就能把灰塵都捲走。
可看著剛剛胖嘟嘟的崽兒認認真真地擦拭洞府的每一寸角落,他又收回了本想說的話。
她想做什麼,他自然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