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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晟驚醒過來時,雙目一睜,身體微動,就發現了異樣。
他瞬間面如鍋底,神色一言難盡。
做這種夢並不稀奇,但是夢到具體的女子以及種種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的情形,還是頭一遭。
晨光熹微,隔著近乎透明的窗紙,灑入帳中。
兩人離得很近,他能清楚地看到王妃雙目緊閉,臉頰微紅,唇畔還帶著淺淺笑意,也不知做了什麼美夢。
蕭晟迅速起身,徑直去了隔壁浴房。
等他再回房更衣時,沈纖纖還沒徹底清醒,聽到開門聲,含糊說道:“你要走了嗎?早點回來。”
蕭晟立在床側,目光幽深,沉吟一會兒,才道:“今日中秋,宮中會有家宴,你提前準備一下,我傍晚回來接你。”
“啊?”驟然聽說晚上要進宮,沈纖纖瞬間睡意全無。
她直接翻身坐起,不防錦被滑落,寢衣領口微敞,精緻的鎖骨和一小段香肩登時映入蕭晟眼中。
他瞳孔驟縮,只覺得氣血上湧,臉頰也隱隱有些發燙,夢中場景幾乎是在剎那間湧上腦海。
沈纖纖並未注意到他的異樣,隨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急急求證:“真的又要進宮啊?”
她對皇宮心存懼意,如非必要,不願進宮。
蕭晟移開視線,一面穿衣,一面回答:“嗯。不用擔心,我陪著你。”
見逃不開,沈纖纖就嬌聲央求:“那你要寸步不離,不然我會害怕。”
“這是自然。”蕭晟低頭繫腰帶。
王妃出身不高,為皇兄所不喜,又有魏家試圖殺害她一事,他能理解她對皇宮的牴觸畏懼。
但是王妃身為命婦,兩人又在京中,有些事情不好推拒。不過她既是他的妻子,他自會陪著她,護著她。
將荷包塞入袖袋,晉王輕聲叮囑:“時候還早,你再睡會兒吧。”
沈纖纖口中應著,心裡卻忍不住想,這哪裡還能睡得著呢?
今日十五,禁軍例行演武操練。
晉王掌管禁軍,自然不能缺席。
中秋佳節,各府之間的人情往來,沈纖纖只叮囑福伯,還按著往年就是。
她又不是真的晉王妃,也不好多管。
不過饒是如此,單單聽福伯回稟各家情況,都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午後沈纖纖稍稍小憩一會兒,剛一醒來,就聽福伯說,上次那位姓沈的公子求見。
“大少爺?”沈纖纖微訝,“請他進來。”
沈之遠一見到她,拱了拱手:“王妃。”
“別這麼叫我,你還是叫我纖纖吧。”
別人叫她王妃,她不覺得怎樣。沈之遠這般喚她,她莫名覺得彆扭。
定了定心神,沈纖纖輕聲問:“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隨後又招呼他坐下,並讓人上茶。
她仍記得,上次見面,他苦勸她不成,失望離去。
時間一晃過去兩個月,再相見,她已是晉王妃了。
沈之遠微微一笑:“前些日子隨夫子離京,外出遊學。剛一回京,就聽說晉王大婚了。我先時只聽說是昌平侯之女,以為你被王爺所負,還想帶你離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那位昌平侯之女,就是纖纖你。”
“對,是我。”沈纖纖輕聲道,“是皇上下旨,讓我認了昌平侯為義父。可能是看我出身低微,才會如此。”
箇中詳情,她不能對人講明。面對沈之遠,她也不能據實以告。
沈之遠一愣,歉然之色自臉上一閃而過。他抿了抿唇:“是我之過,若我有功名在身,也能成為你的依靠,不會讓你被別人瞧不起。”
“這怎麼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