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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當然不想跟別人一起,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就聽見江添對那人說:“不用了。”
他敲了敲櫃檯,問老闆說:“兩人密室還有空麼?”
老闆指著一個鬼校主題的說:“有,這個空著。”
“哎江哥,玩什麼兩人啊?”一中那個男生說,“那都是人小情侶玩的,沒意思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就這麼隨口一抱怨,盛望卸包的動作僵了一下,他下意識朝江添看了一眼,卻見江添對那人說:“哦。”
那之後,一中的人說了什麼、老闆又說了什麼,盛望都沒注意聽,也壓根聽不進去。他知道江添對於這種不熟裝熟的人向來不感冒,說那個“哦”大概只是為了堵對方的話,但他心臟還是猛地跳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盛明陽說的話,他說:“別人家的小孩都有點人來瘋,我家這個怎麼就沒有瘋過,懶蛋似的。”
他一度覺得這話沒錯,他確實不會因為誰在看他或者誰在身邊就格外亢奮,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只是一直沒碰對人。
他這晚就有點“人來瘋”,玩密室的過程中大腦始終處於一種微妙的興奮狀態,儘管臉上看不太出來。
進密室前,老闆好像說過一句“這個小密室比幾個大密室都恐怖”。不知道別人什麼感覺,反正盛望從頭到尾沒感覺到任何恐怖,這跟膽子大不大毫無關係,只因為他的注意力壓根不在這些東西上。
他跟江添在解密上沒卡過殼,一路行雲流水。從昏暗教室開門到頂燈壞了的走廊,再到床底寫滿血字的女生寢室、最後到走廊深處的衛生間。
衛生間裡有個帶機關的鏡子,解謎的最後需要他們開啟水龍頭洗臉,鏡子會出現女鬼的臉,暗示她在哪個隔間。然後對著隔間門敲三下,頭頂的一塊天花板就會移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形模特會從裡面掉下來,懸在一根麻繩上。
“失蹤女生”的故事就到此結束,然後牆上的暗門會慢慢升起來,這就是密室出口了。
結果盛望敲開隔間門的時候,人形模特彈到了牆,假髮不小心掉了下來,就剩個光頭掛在麻繩上。
於是那道暗門升起來的時候,兩人彎腰從裡面出來,盛望直接笑趴在了櫃檯上,江添也沒忍住。
鬼裡鬼氣的老闆都看木了。
他見過客人說“沒那麼恐怖”的,見過嚇哭了的,見過邊走邊討論機關回味劇情的,就是沒見過快笑死的。
“你們真的是摁了機關出來的?不是拿腳開的門?”老闆忍不住問道。
盛望笑得脖子都泛了血色,軟在櫃檯上根本接不了話。江添掃碼付了錢,對老闆說:“假髮記得上膠。”
說完他拍了拍盛望道:“別笑了,去吃飯。”
直到在一家杭幫菜餐廳裡坐下,盛望才緩過來。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扇著風說:“給我笑熱了。”
江添拿著手機點菜,然後把手機遞給他說:“看下想吃什麼。”
盛望眼睛還彎著,在燈光下顯得極亮。他說:“晚飯我請,不許搶,其他時候都可以,今天不行。”
“今天怎麼了?”江添問。
“過生日。”盛望說,“江湖習俗,我請你。”
江添愣了一下,沒顧得上反駁他胡說八道的江湖習俗。他下意識點開日曆又看了一眼,皺眉道:“你不是12月4號的生日麼?今天3號。”
“我知道啊。”盛望掃著桌上的點菜碼,說:“理論上是明天,但我不喜歡那天過生日。”
“為什麼?”
盛望抬起頭,發現江添有點懵,這種表情在他哥臉上出現簡直罕見,以至於他也跟著愣了一下,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