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卿闕臉上的寡淡之色沒有一絲變化,似是不曾聽到,鳳冉瞥了一眼,見到那副事不關己,事事無謂的樣子,心裡有些來火,「我發現你真真是善變之人,偏生她又一門心思擱在你身上,你若不喜她,那乾脆別招惹她。」
龍卿闕依然默不作聲,邁開步子向前走,這叫鳳冉一肚子悶火只能熄滅,她實在捉摸不透這倆人。龍卿闕先前在帳篷裡差點為鳳卿丞割破手腕,只為餵養鳳卿丞背後的神獸,就是不捨得傷鳳卿丞一點,可是之後的龍卿闕像是換了另外一個人。昨晚鳳卿丞在白御懷裡縮著,目光定在龍卿闕身上,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心裡渴望龍卿闕,可龍卿闕視而不見,之後鳳卿丞像是發了癔症要往帳篷外走。龍卿闕依舊紋絲不動,只是待鳳卿丞快走到門口時,龍卿闕才起身擋住了門口,鳳卿丞過不去,便要伸手去拉扯龍卿闕。所有人都以為龍卿闕會將鳳卿丞攬在懷裡的時候,龍卿闕卻毫不客氣地將發了癔症的鳳卿丞制服,毫無憐惜之意,鳳冉看不下去,才將人攬了過來。
龍卿闕沉默不言,鳳冉的話語越來越尖銳,朝鴦從後面跟上來,冷言冷語對鳳冉說:「管好自己的事便是了,旁人的事,少來插手!」鳳冉冷眸睨過去,朝鴦沒有畏懼,繼續說:「主人忍讓,你莫要過分。」
「我如何過分了?」鳳冉提高了分貝,朝鴦卻是相反,壓低了聲音說:「丞丞又不是小孩子,主人又不是天生就該伺候她。」朝鴦說完自顧往前走了。鳳冉怔怔看著朝鴦,這姑娘也變了,跟著那個人久了,說話也是這般尖酸刻薄,「哼!你們主僕一條心,真是好極了,真該叫她過來聽聽,那樣也好讓她死心。」
鳳冉話音剛落,一直沉默不語的龍卿闕突然停住步伐,回身看向忿忿不平的鳳冉,淡漠地說:「縱是她對我死心,對你也不會生出愛意。」
「你!」鳳冉氣急,只剩下這一個字,加快步子超了過去,心裡卻為自己辯駁道:好,很好,你們都笑我是單相思,那又怎樣?至少我對她是真心實意,不像你們那般,懷揣著各種心思。鳳冉對龍卿闕是無法生出好感來了,憎惡感越來越濃。
鳳冉悶頭向前走,沒注意前面的隊伍停下了,「嘭!」鳳冉撞到了什麼,胸口撞得一陣疼,凝眉一看,鳳卿丞正笑意盈盈看她,「沒事吧?」
「沒事……怎麼停了?」鳳冉向前看,鳳卿丞跟在她旁邊說:「前面的路被封了,所以不得不停下。」鳳冉這才不自在地揉揉胸口,舒了一口氣。鳳卿丞見那動作,知道是撞疼了,她剛要抬手去撫,但又停在半空中。鳳冉挑眉,鳳卿丞臉有些紅,咳咳兩聲,說:「撞疼了吧,你自己揉揉。」鳳冉低頭看看,才知道鳳卿丞臉紅什麼,轉而露出笑意,逗著說:「是你撞得我,該是你幫我揉揉才是。」
鳳卿丞更加臉紅,別過頭去,不肯再說話,知道鳳冉是在逗自己。鳳冉心裡低低嘆息一聲,坐在一旁的枝幹上休息,讓鳳卿丞也坐在一旁,側身問:「還好麼?」
沒有具體的範圍,鳳卿丞卻像是知道鳳冉在問什麼,低垂著頭,半晌沒出聲,鳳冉就一直看她的側臉,陰鬱的光亮下,這張臉變得越發朦朧迷幻,似是能勾人心魄。鳳冉直直看著,鳳卿丞緩緩抬頭,看著竹林遠處,低聲說:「好與不好,又怎麼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小小年紀,故作老成,不辛苦麼?」鳳冉問,鳳卿丞唇角掛著一抹笑意,有些牽強,「靠別人終歸靠不住,靠自己,自己又不成,不過,慢慢來,總有一天可以的。」鳳卿丞感慨萬分,鳳冉知道這都是因著那個人,可憐的鳳卿丞,還不曉得那個人對她愈來愈生分。
「我倒是覺得不是別人靠不住,而是你選錯了人。」鳳冉視線飄到龍卿闕那一邊,龍卿闕也半倚著樹幹休息。鳳卿丞無聲的笑,也知道鳳冉那話裡的意思,是說錯依靠了龍卿闕,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