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丞活動筋骨，正是衝著小窗的方向，她的每一個神情龍卿闕都沒有錯過。鳳卿丞勾起嘴角，邪邪地笑著，俯身過去按住想要起身的玉羅剎，歪著頭問他：「你說，你中意哪種死法？嗯？我喜歡成人之美。」
玉羅剎是背對著龍卿闕，龍卿闕不知道他的面色如何惶恐，但從他顫抖的身形，看出玉羅剎是害怕的。玉羅剎半跪著，一言不發，鳳卿丞憐惜地搖頭，「我發現啊，你就是一個不會抓住機會的人，想來你說的那個意中人會死，和你有脫不開的關係。」
玉羅剎掙扎的身形在這一刻靜止，他仰著頭，鳳卿丞俯視他，「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一個我不殺你的理由。」
「我願意與你為伍，殺死華清師。」這次玉羅剎回答的很快，鳳卿丞臉上的笑意凝住，雙手抓著玉羅剎的領口用力向上提，一個大男人被她揪的離開地面。玉羅剎揪那樣仰視她，鳳卿丞眯起眼眸，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冷笑說：「你好自為之，別再去招惹我的人。」
「你到底是誰？」玉羅剎對著那搖晃的背影問，鳳卿丞回身，清冷月色撒滿身，笑容也變得寒冷，「你想知道？」
玉羅剎點頭，站在窗外，倚在牆壁上的龍卿闕亦想知道，只聽到一聲回答，「我的名字叫鳳卿丞。」
鳳卿丞！她說她叫鳳卿丞，但是她已不是之前的那個她所熟知的鳳卿丞。龍卿闕詫異間，聽見開窗的聲音，隨後有人喚她，低低的，柔柔的，「龍兒。」
兩個人都向對方走去，在狹窄的廊簷上，鳳卿丞撲倒在龍卿闕的懷裡，龍卿闕抱住了她，顫聲問：「鳳兒……是你麼？」
「龍兒，我好累。」鳳卿丞癱軟在龍卿闕懷裡，手指摩梭著，熱切地尋到了龍卿闕的唇角，「龍兒，你想我麼？」
「我不想你。」龍卿闕冷冷地回答，眼角滑落的一滴淚，落在鳳卿丞的手上。龍卿闕抱著鳳卿丞一個躍身，到了青樓的房頂之上，龍卿闕瞧見遠處的黑色身影愈來愈遠，直到消失。鳳兒沒事，對於玉羅剎，龍卿闕不想計較，又或是現下滿心只想著鳳卿丞，其他都不願去計較。
「是我不好，讓你等太久了。」鳳卿丞突然說出這一句，龍卿闕手心撫摸鳳卿丞的額頭，很燙很燙，這姑娘是不是燒傻了，「還知道你自己是誰麼？」
「我是你的。」鳳卿丞勾著嘴角，笑的很甜，讓龍卿闕恍惚間看見她所認識的那個痴傻的姑娘。
「我問你，你是誰？」龍卿闕再次問，鳳卿丞哼了一聲，「我是誰我還能忘了嗎？我是鳳卿丞。」
「那鳳琳琅呢？」龍卿闕轉而問，鳳卿丞臉上閃過一絲細微的異樣，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沉聲說：「我不……」
「鳳兒，莫要哄騙我，你該知曉，哄騙我是什麼後果。」龍卿闕陰沉的臉色在月光下更加清冷，鳳卿丞垂下眼眸，良久才說：「鳳琳琅也是我。」
龍卿闕的心一時間複雜，她一直期盼這一天，真的來了卻完全不是想像中那般驚喜，眉眼之間聚斂的竟是憂愁。
「龍兒，我還沒有完全記起來，但是我已經開始回想起來了，你和我之間的種種。」鳳卿丞手指撫平龍卿闕皺起的紋路，有些哀傷，「生生世世，我們都不得相守，這一世，我應允你，縱使拼了命，也要和你在一起。」
「你現在是鳳卿丞，還是鳳琳琅？」龍卿闕捉住在她臉上做亂的手，鳳卿丞緊緊貼著龍卿闕，「現在是你的鳳兒，可有的時候，我會變得不像自己，這不受我控制。」鳳卿丞聲音漸小，好似在自言自語，「這感覺很糟糕，可我不想停下來。」
「因著你想知曉我們的過往？」龍卿闕接過話問，鳳卿丞嗯了一聲，「我把你弄丟，把你忘得乾乾淨淨，我想靠自己，一點一點把你找回來。」
這話聽起來該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