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龍卿闕緩緩舒了一口氣，露出愛憐和疼惜，手指細細撫著鳳卿丞的額頭，又出了一層汗。
「我怎麼了？」鳳卿丞嗓子有些啞。
「唉！你……竟然忽地暈了過去，是我不好，不該心急。」龍卿闕拿濕毛巾擦鳳卿丞的臉，有些幽怨，「不舒服也不告訴我。」
鳳卿丞搖搖頭，說：「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她暈過去了？這聽起來像是一個笑話，在身體交流愛著彼此的時候暈過去……鳳卿丞想換個姿勢，那裡一陣疼，鳳卿丞不禁皺眉，龍卿闕捕捉到，安撫著按住她，「疼了麼？」
「恩……」鳳卿丞回想，她剛剛到底怎麼了？她捋順記憶，晚上下班到一起躺在床上，再到龍卿闕故意躲著她，她氣惱哭出來龍卿闕翻身壓住了她，還一再叮嚀疼了要說出來……後面呢？鳳卿丞想不起了，緊鎖的眉頭始終不舒展。龍卿闕握住她的手，輕柔地撫摸，鳳卿丞身體忍不住一個激靈，半晌問：「龍兒……我們……」鳳卿丞是想問，她們之間是不是已經逾越了那道關係了，如果沒有逾越，那裡怎麼會隱隱作疼。
「你還記得什麼？」龍卿闕試探地問，鳳卿丞搖頭，「只記得最後你告訴我，若是不適要告訴你。」
果然，不記得了，龍卿闕心一沉，得到美人身心那刻，她沒有半點歡心，是因為鳳圖騰突然顯露麼？那人在她身下明明承歡婉轉，低吟聲切切，那麼真真發生過的事情，鳳卿丞不記得了。
「我們已經發生過了，對吧？」鳳卿丞見龍卿闕露出少有的惆悵，再加□漣漪泛泛，隱隱作疼，想必是發生了，龍卿闕最後點點頭，沒有隱瞞。鳳卿丞抓著龍卿闕的手又問，「我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怎麼暈過去的？」鳳卿丞覺得自己是真病了，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就像是苦情的韓劇，記憶中有個橡皮擦，正悄無聲息地擦抹她的記憶。
「就在最後那刻，想必是太疼所致。」龍卿闕只能這樣解釋，鳳卿丞仔細去捕捉龍卿闕臉上每一個表情，沒有異樣但她不信，緩緩搖頭說：「肯定不是，我還做了夢……對！龍兒，我跟你說，我看見夢裡那個人的樣子了！」
龍卿闕沒做出回應，鳳卿丞怕她不相信一樣，猛地坐起來，才發現腰部也疼得不行，齜牙咧嘴地叫疼，龍卿闕急了，忙抱住她，怒道：「躺得好好的，坐起來做甚麼！」
「龍兒，你把畫本拿來。」龍卿闕頭一次這麼兇，鳳卿丞也嚇了一跳，不敢亂動了，龍卿闕直接回絕，冷冷地回：「不許！」
「好龍兒，求你，我把夢裡的景象畫出來，奇怪的是她跟我長得一摸一樣，而且跟我很熟悉很熟悉的樣子。」鳳卿丞懇求，龍卿闕不為所動，鳳卿丞委屈地眼淚吧嗒吧嗒掉，都落在被子上了。要說眼淚是女人的武器，這話不假，眼見著鳳卿丞哭了，龍卿闕也心疼，先前的怒意也因著心疼而生。龍卿闕緩了緩調子，溫和地說：「你先躺好，我去給你拿來。」把枕頭墊在鳳卿丞的後背處，讓她倚靠著。
龍卿闕拿來畫本，鳳卿丞眨眨眼睛，淚珠滾落，還有幾滴掛在她的睫毛上，睫毛輕顫，淚珠在此滾落。龍卿闕傾身過去，溫柔地吻去淚水，逗著問：「大姑娘，動不動就哭，不羞麼？本子給你，我去做點吃的，折騰到這個時辰，想來你也餓了。」龍卿闕知道這畫筆一拿，估計一時放不下了。鳳卿丞紅著臉點點頭，等龍卿闕出去，她才抹抹淚，找了個稍微舒服得姿勢，閉著眼睛回憶後開始塗抹。
鳳卿丞忙時不喜人打擾，龍卿闕知道這點，將粥放在客廳涼著，她少有的心煩意亂。今天並不是十五，鳳卿丞後背的圖騰顯露只能驗證一點，那就是鳳母所言屬實：只要和她越親近，鳳卿丞身上的圖騰就越有可能出現，並且疼痛程度也會超過過往。就像今日，鳳卿丞最後那一刻，勾人心魄的低吟聲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