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經年出門給夏瀾笙打電話,聽見從容淡定的聲音,她總算是鬆口氣。
不安消散後,怒氣浮出水面,「你哥是個瘋子,你不知道嗎?」
「知道。」
「知道還和他鬼混。」
「我以後就和你鬼混。」
「你當我開玩笑呢?」夏瀾笙怒氣沖沖,「你再晚一點,警方都要出警了,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男人靜默幾秒,「你在擔心我?」
「……」夏瀾笙被說中心思,一時無言,男人淡淡的笑聲傳過來,「你擔心我,很開心,但是讓你擔心,是我不好,我以後會小心,你彆氣了。」
男人好脾氣,夏瀾笙也沒有苛責的理由,「行了,我掛了。」
「阿笙!」男人急急地喊了她一聲,「我有事,想跟你當面談一談。」
「什麼時候?」
「現在。」
見面就見面,夏瀾笙正好也有話想說,現在陳藝荷已經透底,蔣經緯告密,她結婚和有孩子這事爆出來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溫華芝參加完晚宴,提早離開其實是去見同在雲海市的夏銳澤,夏瀾笙也是剛剛和父親溝通時聽見話筒裡的親媽說話,她才知道親媽拋棄她,去見親愛的老公了。
溫華芝表示晚點回來,夏瀾笙拒絕,走都走了,往哪裡回?直接回海京市吧。
夏瀾笙跟父母報了平安,回酒店先洗澡,等換上衣服,聽見敲門聲,蔣經年過來了。
男人手裡拎著打包的吃喝,「我看你晚上那會也沒吃多少,光喝酒了,先把醒酒湯。」
夏瀾笙今晚本來有點醉,後來被單立果電話嚇得醒了大半,折騰到現在基本上醒酒了。
當然,這得益於夏瀾笙事前先喝了解酒藥,這會沒覺得醉,但真是有點餓了。
醒酒湯,那是蔣經年特意讓廚房大師傅做的,夏瀾笙胃裡空落落,有一絲灼燒感,喝了醒酒湯舒服點了。
兩人起初都沒說話,蔣經年給夏瀾笙盛了營養粥和素食點心,他自己捧著飯盒大口吃起來,絲毫沒有富家子弟的放不開。
「你來時,外面沒人看見吧?」夏瀾笙突然想起這茬,男人笑了,「你怕啊?」
「是啊。」夏瀾笙故意陰陽怪氣,「從我出道到現在,說我蹭你流量的,只增不減。」
「下次我澄清,其實是我蹭你的流量。」男人好奇地笑了笑,「你喝點粥墊墊胃。」
男人用公筷夾了一塊點心抵過去,「啊」
「啊什麼啊!」夏瀾笙不領情,扭過頭去,「我不想吃。」
男人訕訕地縮回手,放回自己碟子,臉上又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夏瀾笙盯著那張曾經高冷禁慾的臉,現在動不動就跟她委屈,惹得她感覺家裡有個小兒子,面前這個大兒子,都得哄著來。
「愛情會讓一個人變得矯情吧。」蔣經年感慨地放下碗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你我就是這樣沒出息,我也不想的。」又開始委屈了,他低著頭,低垂的睫毛顫了顫,「你拒絕我,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事,都會讓我難過。」
「活該。」
「恩。」男人頭埋得更低,「是我活該,原來不知珍惜,讓你吃了那麼多苦,這一切我咎由自取,但是……」
蔣經年抬起頭,墨色雙眸裡有夏瀾笙的倒影,他傾身靠近,認真地說:「阿笙,我們結婚的事,你有寶寶的事,這些都被人查到了,如果我不做點什麼,你和孩子早晚會受到傷害的。」
「所以,」夏瀾笙頓了頓,「你想做點什麼?」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蔣經年商量的口吻問:「你能不能跟我說孩子父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