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宇乾笑了幾聲,無奈地嘆口氣問:「經年,我早之前就納悶來著,你是不是喜歡夏瀾笙?」
「早之前?」蔣經年反問。
謝飛宇似乎是躺下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道:「海京電影學院60週年那會,我看你對她就不一樣。」
「有麼?」光影晃動,蔣經年似乎也躺下了,他的聲音距離夏瀾笙很近了。
「是的,不過啊,」謝飛宇過來人的語氣道:「我說這話你別不愛聽,你這麼追女生可不行,哪能喜歡人家還欺負人家,這是我兒子青春期會幹的事,為了引起人家注意欺負小女生。」
「我沒有。」蔣經年似乎不樂意了,帳篷裡傳來窸窣聲,不知是誰在翻身,謝飛宇笑道:「還沒有呢,不過你放心,你談戀愛與否對我來說沒差別,不過你們公司你確實得考慮,夏瀾笙才剛起來,你這麼一弄,公司大機率是保你,捨棄她了。」
「我沒有欺負她。」蔣經年只回了一句,「我現在是她的粉絲,粉絲都是要寵愛豆的。」
謝飛宇迸發出笑聲,「我不是佔你便宜,你20多歲,真跟我那10多歲的兒子一樣,天天追星,還說什麼愛豆,這可太不像你了。」
蔣經年沒做聲,謝飛宇寬慰道:「其實我覺得挺好,你過去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忙,除了演戲就是忙家裡的事,一點人生樂趣都沒有,」謝飛宇慨嘆道:「有個人陪著你,能讓你長大,也能讓你發現真實的自己,你一定好好對待人家小姑娘,表達喜歡的方式也是要學習的,別欺負人家。」
「睡吧,老謝同志。」蔣經年故意不耐煩。
「混球。」謝飛宇大動作,估計是踢了一腳蔣經年,「老謝是你叫的。」
「你幹嘛呢?」蔣經年的聲音就在夏瀾笙的腳下似的,帳篷裡有光亮,謝飛宇晃著手機,「好像有訊號,給我媳婦發個晚安,這是我們之間的習慣。」
「有訊號嗎?」蔣經年這樣問,帳篷裡又多了一抹亮。
兩隻亂揮的手,亮起的螢幕像是兩隻螢火蟲亂飛。
夏瀾笙裡叼著牙刷,默默地往回走,心裡有些沉甸甸。
回到帳篷,夏瀾笙縮在毯子裡看手機裡的蛋卷,最後昏沉沉睡著,朦朧中聽見嗡的一聲,但眼皮太沉,她很快又睡過去。
清晨,周圍寂靜一片,夏瀾笙翻看手機,昨晚不是她的幻覺。
凌晨2點25分,蔣經年發過來一條資訊:阿笙,晚安。
對方正在輸入,蔣經年:阿笙,早安,我這裡有蛋卷,要吃的話來昨晚高樹旁邊找我。
蛋卷?夏瀾笙抽出濕巾擦擦臉鑽出帳篷,這一看不得了,樹幹上站著一個傻大個舉著手機來回晃似乎在找訊號。
夏瀾笙哭笑不得,這傢伙怎麼爬上去的?見蔣經年還要往上爬,她咳嗽了一聲。
蔣經年定定地望著她,揚起笑揮了揮手,背後的朝暉映照下,男人的輪廓鍍了一層金邊,一張好看到發光的臉。
男人從樹上跳下來,獻寶似的從兜裡掏出零食蛋卷塞給她,「別讓他們看見,你自己留著吃吧。」
劇組人多,基本上一分就沒了。
拍戲位置太偏,買東西不方便,一天三餐都靠附近旅遊景點的食堂提供,零食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昨天拍戲踢到你了,對不起。」夏瀾笙抬起頭,男人的額頭有些青紫。
「沒事。」蔣經年撓了撓眉梢兒,「你快吃吧,我去給你拿瓶水。」
男人大長腿三兩步跑開,身姿矯健,動作麻利,不一會又跑回到她身邊。
昨晚拍戲拍得晚,清晨開工響鈴還沒響,大家都沒起。
兩人站在樹蔭下,夏瀾笙撕開一袋蛋卷,突然想兒子了。
夏瀾笙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