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母也出了門,叫住龍卿闕,「龍姑娘。」龍卿闕駐足,並沒有回頭,鳳母走過去,深呼吸,「今天謝謝你。」龍卿闕偏過頭,墨色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漣漪,鳳母指指另外一個方向,「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點東西吧,你應該一天沒有吃飯了。」
「不需要,我會留在這,直到她平安無事,您可以去忙自己的事。」龍卿闕拒絕,徑直走到走廊的盡頭,離鳳卿丞的病房,只有十幾步之遙。鳳母搖搖頭,其實,她內心裡是真的無法討厭這個姑娘,近似冷漠的外表和神情之下,有一顆溫暖的心,至少她在試圖保護自己的女兒。
鳳母回到病房,鳳卿丞正半坐著,機械地將飯菜放到嘴巴里,沒有味道。鳳母進來,鳳卿丞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吃飯的動作,一句話都沒有,三個人都在病房裡,也明明是一家人,但此刻的疏離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鳳卿丞知道父母一定有事隱瞞她,她知道問了也沒用,仍是那句:為了你好。
鳳卿丞吃完飯繼續躺著,不知道要躺多久,但所有人都希望她這樣,那麼她何必讓所有人不高興,而且她現在確實很倦怠,也許是昨晚熬夜熬的吧!鳳卿丞閉上眼睛,胡思亂想,人昏昏沉沉犯迷糊。
「她還在外面麼?」鳳母問從外面吸菸回來的鳳父,病房的外面還有一個隔間,然後才是走廊。這棟樓是新建的病護大樓,剛剛建成沒多久,機器裝置都安置完畢,還沒有病人入住。陸青透過關係,將鳳卿丞安排進來,確實夠安全,除了她們這個房間有人,再沒有其他患者。鳳卿丞躺在病房最裡面,鳳父和鳳母在隔間裡。
「恩,她在窗邊,還有兩個人在走廊的另一側,一男一女,看樣子是和她一起的。」鳳父嘴裡說的一男一女是朝鴦和尙沐。安靜的病房在晚上十一點多時迎來了不速之客,鳳冉,華清師,還有白御。
龍卿闕聽到了聲響,不需要回頭就知道來者了,三個人,都是她不願見到的,尤其是此刻。三個人被鳳母攔在了門口,一一自我介紹過去,到白御時,鳳母平靜的臉上有一絲詫異,又問了一遍:「你叫白御?」
「是的,阿姨,我和丞丞是大學同學,也是好朋友。」白御介紹之後,鳳母放行了,對於華清師和鳳冉,鳳母仍是婉拒,兩人也不好再堅持。
「我們應該回去,他們並不歡迎我們。」華清師說,鳳冉倚在門口旁邊的牆壁,望著窗邊巋然不動的身影,回說:「你隨時可以選擇離開,是你自己要跟來的,我想守在這。」
華清師陰沉著臉,信步走到龍卿闕身旁,周遭的寒冷氣息將他隔離在外。華清師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龍卿闕隱忍片刻,回頭說:「華總,請你帶她離開。」
「她不聽我的。」華清師低聲說,龍卿闕仰頭望向窗外,滿月懸掛在空,卻充滿著冷意,如她此刻的心情,「華清師,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到麼?」
「沒有做不到,只是我不想去做,她離開與否與我何干?」華清師以為龍卿闕是在故意激怒他,龍卿闕雙手背在身後,幽聲說:「想來,我該告訴你,如果她不離開,會有性命之憂,包括你在內。」
「這話甚麼意思?」華清師走近了一步,繼續問:「難不成鳳卿丞今晚會幻化?大開殺戒?應該沒那麼快吧?」華清師這樣說著,聲音裡著隱隱的惶恐。龍卿闕冷笑出聲,轉過頭,冷聲說:「你在害怕。」繼而接著說:「不要妨礙我,否則大開殺戒的人會是我。」
「……你就那麼傾心於她?她明明不記得你。」華清師右手緊緊握成拳頭,縱使時間流逝千年,也無法沖淡所謂的深情麼?華清師沒有想過,他又何嘗不是千年都在追逐一個人。華清師心底深深地無力,轉身離去,同時說:「需要幫助的話,隨時告訴我,為了你,我願意去做任何事。」華清師走回到鳳冉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