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見說不動花千凝,交信給玉琳時,再次隱晦地說:「我聽我家主子說,信上多寫寫日常就好。」
「這話說得,」玉琳不樂意了,「我家主子歡喜寫什麼,是我一個下等人能管得了的嗎?」
翠兒被說得啞口無言,玉琳繼續說:「還是,我家主子寫給千凝姑娘的信,你都瞧過了?」
「沒有,沒有,奴婢哪敢啊!」翠兒忙搖頭。
完了,這回是兩方面都被蒙在鼓裡,翠兒真想哭,她不應該嘴欠。玉琳雖然面上如此回復翠兒,但把信交給如意時,還是說:「主子,千凝姑娘特意說了,說主子信裡寫寫日常就可,單個不要寫。」
「我曉得。」如意知道,花千凝是怕有朝一日被人發現,到時候怕說不清。
就這樣,翠兒每天拿到的信,在花千凝閱畢,最後都交到拜月手裡,拜月再轉交給皇上。公孫夢未跟家長檢查自家孩子信件似地,確實並無逾越之舉,大多都是說說天氣,心情,又或者往事。公孫夢未心裡多少安穩些,幸好那日沒發火,要不然,她和花千凝的關係肯定更僵了。
連續靜養好多天,花千凝的傷口開始癒合,加之每日宮廷御藥和補湯伺候著,臉色不似之前那麼慘白了。公孫夢未萬分欣慰,有種自家孩子在她的照料下,終於有所見效,苦心沒有白費的感覺。隨著花千凝逐漸好起來,十五也將至,蕭太后帶著胡太醫過來,名義是關心傷勢,實則是想確認花千凝是否能動身出行。
胡太醫望聞問切之後,表示花千凝的身體恢復得還算好,但長途跋涉不行,如果軟轎抬著,去榮國寺小住,是沒有問題的。花千凝一聽榮國寺就頭疼,但知道,是拒絕不了了,瞧見胡太醫邊說話邊觀察蕭太后的神色,花千凝也多半猜到了,估計胡太醫的說辭,是蕭太后都囑咐過的了。
原來,想讓她去榮國寺的人,不是夢未,而是蕭太后。蕭太后屏退胡太醫,方便她們說話。
「話雖如此,朕還是放心不下,正好朕也想去出去走走。」公孫夢未想著讓花千凝在榮國寺小住一段時間,安心靜養,她每日陪在身邊,兩個人還能促進感情。等花千凝再恢復得好些,公孫夢未打算領花千凝出去走走,就她們兩個人,這事她不打算和蕭太后說,否則肯定是反對。當然,拜月和祭月,是肯定要隨行的了,多一個人,公孫夢未都不想帶,麻煩,事兒多,最重要的是,怕花千凝不適應。
蕭太后肅穆的眼神瞟了一眼公孫夢未,便說:「皇上打算帶誰一起去?」蕭太后曉得公孫夢未的性子,喜歡獨來獨往。還沒有登基前,公孫夢未就喜歡一個人偷偷溜出宮去,蕭太后每次都是提心弔膽,生怕傷著了。
「帶上拜月和祭月即可。」公孫夢未望望花千凝,彎起眉眼。花千凝正愁眉苦臉,瞧見那笑臉,心底竟有些寬慰,公孫夢未是考慮到她了,多一個人,她會多一份不自在。
蕭太后多少鬆了一口氣,好在皇上沒說一個都不帶,「拜月和祭月的功夫也不知道退步了沒有,能不能保護得了皇上。」
祭月在旁邊聽得直刺耳,真是玩笑話,她每日可不是遊手好閒,只要無事,她都是勤學苦練的。拜月倒是聲色未變,輕聲回話,「回太后娘娘的話,拜月和祭月定當誓死保護皇上安危。」
「皇上不能有任何閃失,真的出了差錯,摘了你們的腦袋又有無用。」蕭太后冷臉訓道,拜月只回:「太后娘娘說的是。」
「母后,兒臣的身手您最清楚了,兒臣能保護好自己,帶上拜月和祭月不過是為了讓您安心。」
「現在多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怕是皇上也會有顧及不周全的時候。」蕭太后思前想後都不放心,「這樣吧,哀家隨身的護衛派去兩個,護送皇上到榮國寺,哪日回來提前說好,再叫護衛接你們回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