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如意聲音嚴肅,不似剛才那般不穩,屠蘇知道,她再不停下,如意真的要生氣了。
屠蘇雖然不願,也只好先放開手,若不然,日後如意都不讓她碰,就糟了,「如意,我手手疼。」屠蘇膩膩的調子,聽得如意頭皮發麻,「手疼就說手疼,好好說話。」嗔了一句,「誰讓你不老實!」
「嗚,如意最兇了。」屠蘇可憐兮兮地哼唧,「對人家一點都不溫柔。」
「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意很清楚地知道,這是屠蘇的小把戲,不打算讓她得逞。屠蘇眨眨眼,小嘴嘟著,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滿,卻也沒再說什麼,那副可憐樣,如意不知怎麼的,瞧出幾分可愛來,嘆了一聲,「日後不準再做傻事。」
「那你不能不要我。」
「……」就知道,應允了屠蘇,這會讓她陷入泥潭,如意不再說話。換藥的時候難免會痛,但其實也沒有疼得那般誇張,她自幼習武,大傷小傷不斷,也習慣了。但如意在場,屠蘇就會叫得很大聲,如意免不了心疼,跟大夫說:「你輕一點。」大夫冤枉地說:「卑職已經很小心了。」
「那她怎麼會這般疼?」如意生出不滿,這大夫竟然頂嘴,大夫心道:我怎麼知道。不過嘴上還是說:「卑職會更小心的。」屠蘇哼了一聲,敢和如意頂嘴!再不老實,就打板子。
又過半月,屠蘇傷勢好了不少,想著花千凝快要大婚,如意有心早些回宮,花千凝的大喜日子,她不想缺席。如意心底雖然還沒有徹底放下,但在想起花千凝時,心緒不會那麼煩亂了。主要是在青雲臺,屠蘇見天在她身邊撲騰,導致如意根本沒有空閒的時間去想別的,「你也快好了,我們早日回宮吧。」
「啊?為什麼啊?」屠蘇吃驚地問,她還沒有過夠二人世界,她們還沒有進一步發展關係,回了宮,如意肯定又要被人分享,她不想如意看別人,想別人,「我們就在這待著不好嗎?」
「凝兒就要大婚,我想提早回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她的。」如意倒是坦誠,不過惹得屠蘇不滿,吃味地嘟囔,「就知道凝兒凝兒的,哼!我不要回去!」反正她和皇上說好了,要等她回去再大婚。
「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如意慢條斯理地說,「我這就收拾東西去。」人真的出去了。屠蘇鬱結得不行,你想回去,偏不讓你回去。屠蘇穿得極少,出去走了幾圈,不出所料,當晚她就染了風寒,整個人虛弱得好似沒了氣息。如意自然是沒走成,對於屠蘇這種孩子氣的做法很無言,「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把戲,生病很好受,是不是?」如意也是心疼,才忍不住想訓斥,「下次若是再這般,我可不管你。」
「你走你走,你去找你的凝兒好了!」生了病,本就心焦,雖然是她自己折騰的,可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挽留如意麼?她不知道生病難受嗎?屠蘇委屈得不行。這一嗓子吼完,如意真的站起身,徑直出去了。屠蘇看傻了眼,心也涼了,嗚嗚!如意,你是壞人,我不過是說氣話,嗚嗚,你怎麼可以真的走了。
屠蘇真的是越想越傷心,如意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吧,她根本沒有任性的資格。屠蘇啊屠蘇,你為什麼要這麼沒出息,她不喜歡你,你喜歡別人去就是了,憑著你郡主的身份,要多少女人沒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嗚嗚,那是因為,全天下,叫如意的樹,只有一棵,屠蘇很清楚。
屠蘇悲從中來,心中還帶著小脾氣,既然這般,她離開好了,眼不見心不煩。躲到沒人的地方,自己一個人過好了,屠蘇性子本就倔,病成這般,還是咬牙強撐坐起來,哆哆嗦嗦地將衣衫套上,腰帶還沒有繫上,門突然被開啟。屠蘇偏過頭,是如意,手裡端著碗進來。
「你要去哪?」如意關上門,到了跟前,把碗輕輕放下,如意過來,也帶來一陣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