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金鑲玉出聲打斷花千凝的胡思亂想,是哦,她現在叫詩詩,花千凝垂下眼眸,應了一聲,「嗯。」
「喜歡我嗎?」金鑲玉問了一個明知答案的問題,詩詩眼眸都不曾抬過,很輕卻很擲地有聲,「不,我恨你。」
「恨我什麼?」金鑲玉時到今日,都不能理解,她救人還救錯了?許多話,她不曾說出口,許多事,她也未曾言明,但是,她為了救詩詩,真的是費盡心機。
「你對我所做的,難道我不該恨你麼?」詩詩抬起眼眸,透過清冷的目光,能看見冷漠,還帶著仇視,金鑲玉哼笑問:「那我救了你,你怎麼不說?」
「我最恨的,便是你救了我。」詩詩微微偏過頭,這是她頭一次將心底的話表達出來,「我想死,你偏想讓我活。」金鑲玉愕然,「所以,你是自己跳崖,而不是被人追殺墜崖?」
詩詩睫毛輕顫,半晌說:「現下,已經沒什麼區別了,我不想活,你若是殺了我,我會感激你。」她從宮裡出來後,流浪幾日便被人追殺,不知道想殺她的人是誰,但是她知道,對方想讓她死,她被逼上絕路,似乎唯有一死,才能解決問題。那時候的她,心累交瘁,死,又有何懼怕的?很早之前,花千凝就盼著這一天了,縱身躍下那一刻,她心底是徹底的放下,身體是下墜的,但卻感覺到,靈魂迎風向上飛,越飛越遠了。
「你應該知道,我就是不喜歡有人逆著我,」金鑲玉捏住詩詩的下巴,扭過來,「既然知道,你還一再如此,目的就是想惹怒我,讓我殺死你麼?」
「你敢麼?」詩詩眼眸明亮,眸底深處是無所畏懼,見金鑲玉擰眉,再次逼問道:「金鑲玉,你敢殺了我麼?」四目相對,一個是寫滿仇恨的殺機,一個是心緒發雜難以言喻,金鑲玉突然笑出來,「你想的美,我說了,我不喜歡有人逆著我,你越是想死,我越要讓你活著,我還要娶你呢,你是不是不願意啊?」
「是,死都不願。」詩詩一字一頓,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表達她的拒絕,金鑲玉料到似的,輕蔑地笑道:「由不得你不願。」詩詩嫌棄地想要別過頭,金鑲玉捏著她的下巴,用力扭過來,貼得更近,呵著氣曖昧地說:「現下皇帝已經頒布新政,準許女子通婚了,我可以明媒正娶。」
詩詩當場愣在那,準許女子通婚了?公孫夢未竟然真的這麼做了?怎麼會……詩詩還未來得及深想,便聽金鑲玉輕笑的聲音,「聽說皇帝要迎娶一位西域女子,太后壽辰後,便會擇日完婚了,我等皇上大婚後,便迎娶你,你看如何?」花千凝無法欺騙自己了,她的心,在聽到這句話時,猛然緊縮,疼得她幾乎落下淚來。眼底開始濕潤,原來,她還是會哭的,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公孫夢未要迎娶花朝了麼?是這樣的嗎?花千凝硬生生將淚水控制住,半晌回不過神,愣愣地問:「你聽誰說的?」
「我有鏢局的朋友,經常會往京都送鏢。」金鑲玉抬手撫上花千凝的臉頰,花千凝也沒有躲開,「詩詩。」金鑲玉喚道,花千凝目光緩緩移動,對上金鑲玉柔情似水的眼神,她問:「你為什麼要叫我詩詩?」
「那你叫什麼?」金鑲玉問過她叫什麼名字,但花千凝不曾說過,金鑲玉便直接給她起了個名字,叫詩詩。
花千凝直直地望著金鑲玉,「告訴我你為什麼叫我詩詩,我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金鑲玉眯起眼眸,頗具防備地望著花千凝,此刻,並沒有從她眼底看出敵意,反而是一片赤誠,思忖一番,開口說:「我曾經喜歡的一個人,叫詩詩。」金鑲玉說這話時,聲音低緩,透著說不出的淒涼,花千凝譏笑道:「原來,你會讓你喜歡的人做清倌,去接客。」
金鑲玉眸光閃過一絲凌厲,隱忍著怒氣,說:「你不是她!你更比不上她!」只因著這人的氣質和死去的詩詩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