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時間兩人是按分鐘算,那現在就得按秒算了,自從出了家門,李申心裡就悶悶地實在高興不起來,可臉上還不能表現的太顯。
一路上,李申都拉著肖可可的手。直到坐在候車大廳裡,李申才攬著她肩膀把她摟進懷裡,肖可可枕著李申肩膀說:“就要走了,好不捨的。”李申一抿嘴,緊了緊攬著她的手沒有說話。大廳里人流攢動,都是回程的旅客。廣播裡已經播報慶田至南豐的火車開始檢票時,李申心裡猛地一沉,他們距離真正的分開又進了一步。
肖可可站起身,扭頭對李申輕言輕語地說:“我去檢票了。”
李申一下也跟著站起來:“我陪你去。”
肖可可有點吃驚,她拿出車票在李申面前晃了晃:“你又沒票,別陪我過去了。”說著肖可可張開雙臂,擁抱住李申說:“回去吧,這次我先看著你走。”
李申讓肖可可抱住了,動作有點不便,但他還是緩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片,在肖可可面前一晃:“你看。”
肖可可抬眼看那卡片,“車票?”下一秒她鬆開雙臂,繼而拿過李申手裡的票仔細端詳著:“你要陪我坐一站?”
李申嘴角稍揚,點頭嗯。
說著兩人便在檢票的隊伍後面站定,李申陪肖可可一起檢了票下到站臺上,要上車時,肖可可突然回頭一手推住李申:“就送到這裡吧!”她抬眸看著李申,眼中滿是不捨和留戀。
李申愣怔了片刻才張口問道:“為什麼?”
“不管你送多久,也總有下車的時候,與其在火車上匆忙的道別,還不如就送到這裡吧。”肖可可說著眼眶有點溼潤。李申見她這樣,不想惹她不悅,便垂下眼睫,低聲應了聲“嗯”。
兩人在站臺上對視良久,眼看火車要發動,肖可可才跑上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李申心裡難受極了。
進了車廂,肖可可坐下後,兩人透過車窗對視著,彼此的嘴角上還掛著極其相似的一抹笑,可那笑容卻經不起推敲,細細品來,都是苦澀的。
大概知道火車的玻璃密封性都很好,李申想對肖可可說點什麼,便拿出手機,在上面打字:路上注意安全,有事隨時聯絡。要傳送時,又覺得這話說的沒什麼意義,於是又刪除了,改成一個笑臉發給了肖可可。
肖可可看著手機螢幕,把頭埋得更低了,她在心裡罵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分離,有什麼好難過的,以後這種情況還要經歷很多次,難道每次都要這樣?
她眉頭狠狠一擰。
這時就聽玻璃上被人重擊一拳,她猛地抬頭、應聲而看,這才意識到火車已經緩緩啟動,是李申打的,他想在火車離開前,再看她一眼。
就見窗外的人眼眶紅紅,引得肖可可也流下淚來。
火車發動速度很快,肖可可回頭看著窗外的人,李申在跟著火車跑,不捨得她離開。
都快出站臺了,有工作人員喝止,李申才漸漸剋制住自己。
偌大的站臺上,除了工作人員,只獨留李申一人還定定站在那裡,看著火車。
站臺上的人被甩遠了。肖可可再也看不到他,於是也只能坐正身體,目光空洞的望著窗外,她情緒失控,又流了些眼淚。
經過10小時顛簸,肖可可終於在天剛擦黑的時候回到了南豐。因為天還不算晚,她出了站,隨手打了個車回家。
一路上劉玉華和肖振江夫婦沒少給閨女聯絡,肖振江一心要到站去接的,被肖可可堅決拒絕,說什麼女兒都這麼大了,又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反正父女倆爭辯了好久,最終女兒勝出,肖振江被安排在家燒魚,這才將一直懸著的心稍稍安穩下來。
趁著女孩還沒回來,劉玉華站在廚房門口對丈夫肖振江說:“老肖我總覺得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