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倏地垂落,連帶著肩膀也垮塌下來,指尖摳撥著護身符上被烤化又凝固的疤痕,驚慌又喃喃地搖頭:“……我……我……我不知道……我不敢確定——會不會是……”
“會不會是誰?”江陌上前,一把按住了薛一戀不自禁顫抖的腕子,凝重問道:“既然宋亦珂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那也就意味著宋亦珂根本就是另有隱瞞!”
“他跟程燁真的沒關係!”
薛一戀惶恐不安地傾身搖頭,片刻又縮靠回椅背上面,失魂落魄地思忖良久,怯怯抬眼:“我……先說好……這些事小珂從來都沒跟我提起過……我也……只是……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有過那麼丁點兒的猜測。”
“三年前小珂酗酒鬧事入獄,好像是有個什麼人,告訴他的。”
薛一戀交扣著十指,指甲幾乎摳進皮肉,“警方查案的時候是個什麼情況我知道不多,但他出獄之後我聽他提起過,死的那幾個人有身份有地位,如果再這麼明目張膽下去,他恐怕堅持不到替晚晚徹徹底底地實施報復……後來……後來他就不知道聽了誰的主意,鬧了酗酒入獄這麼一出,說是躲躲風頭……”
江陌眉頭頓時攢蹙,撩起視線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審訊室角落紅光閃爍的監控攝像頭,“給他出主意這個人,他有沒有跟你詳細提起過?”
“沒有,晚晚的事,向來是他不說,我不問……他總覺得殺人放火的事,我少知道一點,即便日後真相大白落網歸案,我也不至於落個跟他罪名相當的同夥。”薛一戀話音將落未落,抿了下嘴唇,齒關用力地磨咬著幹翹的死皮,躑躅幾秒兀自緩慢地搖了搖頭,“還有件事我不太確定……但我覺得……或許是有用的——”
薛一戀斂眉回想片刻,抬眼篤定地看向江陌。
“晚晚還在城郊療養院的時候,他剛出獄沒多久,有一次我去找他,正好看到有個人從病房裡出來,但是卻從樓梯間走掉了,我沒有看到究竟是誰或者長什麼樣子……但——應該是個女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急診來了好多警車的那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