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熟悉的刺鼻氣味,但這棟樓離小區後門下水管滲水的路段太近,屋子裡都燻著臭烘烘的味道,有點兒拿不準。
江陌忽然轉身,看向床邊大敞的窗戶,扭頭問花大姐:“窗戶是你來的時候開啟的?”
“哪是我開的……氣死了都……”花大姐一拍巴掌,氣憤道:“我進門的時候這窗戶就開著,那後面冒臭水,這屋子裡全是下水道的死味兒!可怎麼收拾……”
江陌簡單應和了一聲就沒再追問,看著窗框猶豫了幾秒,從口袋裡摸出皺巴巴的手套帶上,稍微吃力地合上輪滑發滯的塑鋼窗,先伏低身子抽了抽鼻子,隨即伸手在地磚縫隙裡揩了一下,捻著粘在手套上的粉狀結晶,湊近仔細聞了聞——消毒水的味道。
“樂天兒,戴手套。”江陌頭皮一緊,飛快地看了肖樂天一眼,“檢查一下是不是整間屋子都消毒清理過,順便找一下房間裡還有沒有消毒水瓶子,方便沖刷的地方仔細一點。”
肖樂天一愣,看見江陌臉色往下沉,心裡也咯噔一聲,夾著記錄本毛毛躁躁地帶好手套,緩慢地吐息了一口氣,靜下心來仔細檢查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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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順著牆腳瓷磚一路摸到陽臺。灶臺油煙機都有很明顯的長期使用過的痕跡,稀釋過的消毒液擦拭得並不徹底,櫥櫃裡擺著成套的碗筷,擋住了一個單支的情侶杯子。
花大姐眼瞧著兩個小警察如臨大敵的陣仗,整個人都毛了,像是青天白日裡見了鬼,口乾舌燥地坐在那兒不知所措,江陌喊了她兩聲她才猛一激靈,回過頭問了一聲:“你說什麼?”
“我說櫥櫃裡有貓糧。”江陌晃了晃手裡已經開過封的半袋貓糧,“她養貓?”
“我不讓,她沒在屋子裡養。”花大姐摸了摸額頭上緊張冒出的汗,“小區野貓多,我見過她在外面喂,夏天的時候就這小陽臺底下都是野貓,天一冷就跑到有供暖管道的地兒待著了,那不門口臭水溝旁邊全都是,今年尤其多,在大門口竄來竄去的煩死人了……”
江陌若有所思地看著花大姐,沒吭聲,正要轉身回小陽臺,肖樂天突然在衛生間裡一驚一乍地嚎了一嗓子,舉著一個消毒液瓶子跳出來。
“師姐!馬桶後面真的有半瓶沒用完的消毒液!看瓶子的開封口,還挺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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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簡單地跟紅華小區管區派出所的民警溝通了一下協助確認小清和程燁動線的諸多事宜,扭頭正看見花大姐腳下發飄地轉身離開,被突然從腿邊擦過的野貓嚇得緊跑了幾步。
“她說籤租房合同的時候沒檢查太仔細,不確定留的證件號碼影印件是不是真的,回家翻一翻再給我拍照發過來。”肖樂天摘下手套抖了抖,“現在怎麼辦?祝師叔他們法醫檢驗科被借到隔壁組團出差去了,連夜趕也得明天一早才能回來。”
“老顧說得等著小清的身份資訊,確認有沒有出入本市的記錄,派出所調查整理動線也得花點兒時間……”江陌歪頭,跟小區後門圍牆上端坐的那隻三花野貓對上眼神,停頓了片刻,抬手猛一巴掌拍在肖樂天的後背中心:“拿著那瓶消毒液,包好,先在附近碰碰運氣。”
消毒液不算違禁或限購品,大眾常見的消毒液牌子遍佈小賣部、超市、藥店、商場,在幾乎沒有可靠篩查條件的當前——江陌和肖樂天甚至無從得知消毒液的採購是否跟程燁確切有關,分頭把附近所有出售消毒液的商店跑個遍,是眼下最有效的排查手段。
傍晚,烏雲沉沉地滾了漫天,像是要有一場驟雨要洶洶而來。
肖樂天拎著瓶消毒液逛完半條街,折返的路上買了兩個燻肉捲餅,揣在口袋裡往江陌排查的方向跑,走到另外半條街的盡頭才在一家藥店把人找到。江陌原本正舉著手機站在藥店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