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說什麼?報告什麼玩意兒?”
“宋亦珂,好像是宋亦珂打電話過來了。”
胡旭緊張得連聲音都乾巴得嘶嘶啦啦的,稍微提高了點兒音量,喉嚨裡顫顫巍巍地說:“宋亦珂給袁蘭茵打了兩個電話,第一通電話袁蘭茵以為是騷擾電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這是第二通……這——正罵著呢。”
——————
“不是,這兇手把我折磨得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擔心一不留神就沒命,現在還敢打電話找上門來威脅我,我還不能罵幾句了?”
袁蘭茵坐在她們家頂層複式客廳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揣起胳膊,揚起下頦斜睨著風塵僕僕趕過來指揮安裝監聽裝置的顧隊長,餘光又乜了眼玄關門口那位因為沒了客用拖鞋而被她勒令不許穿鞋套進屋亂踩的江警官,覷著她叉腰墊腳地打量著玄關櫥櫃上擺放的各式獎盃擺件,嗤聲輕蔑了一句:“看看就得了啊,別上手碰,那可是從美術館花大價錢買回來的,碰壞了你可賠不起。”
“你是不是覺得有證人保護,其他人是死是活你無所謂啊?”
“……還是說袁大記者覺得‘妨礙公務罪’太輕了?”顧形沒回頭,仍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袁蘭茵那副自以為性命無憂就開始有恃無恐地作死的表情,一針見血地戳得她不自在地一哽,視線一錯不錯地緊盯著她心虛閃躲的眼睛,“我再問你一遍,嫌疑人在電話裡跟你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之前幾次三番給我發匿名郵件的那些事唄!”袁蘭茵翹著二郎腿勾起的拖鞋尖兒煩躁地晃了幾晃,到底是理虧地端正了一下坐姿,陰陽怪氣地回嘴:“口供就錄了幾遍,非要問……不就是把宋晚晚當初被人誣陷網暴致死的真相公之於眾嗎?說什麼讓我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公佈到網上,只要發的帖子和訊息能在網上撐過兩個小時,他就願意放走其中一個人質,然後——然後……”
顧形逼近了一步:“然後什麼?”
袁蘭茵厭惡地嚼緊了後槽牙,停頓片晌,忿然又抗拒地冷哼了一聲。
“然後讓我開個直播公開道歉,順便,悼念一下慘死的宋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