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沒有開口說什麼不敬的話。
老和尚那邊已經開始講:“我出生在蜀地西陲,我已經忘記我的家鄉叫什麼名字,我只記得那裡春天、夏天都很短,秋天和冬天很長,而且冬天是最長了,我們村子一年有九個月都在冰雪的覆蓋中。”
“我們的村子後山還有常年不融化的冰川,還有高聳的雪山。”
“村子裡的人大多數以打獵為生,我出生的那一年,格外的冷,我爺爺是村子裡獵戶的頭人,他經常帶著村裡的獵人進山打獵,那一年我剛出生,山裡就傳來了一個壞訊息,說我爺爺帶著人深陷狼群的圍攻之中,而後爺爺被咬死,還有兩個獵戶被狼群拖走當了糧食,逃回的獵戶也是傷的傷,殘的殘。”
“一時間,我們村子裡能幹的獵戶都沒有辦法進山狩獵了。”
“這樣以來,村裡人的生計就出了問題。”
“而村裡人把這一切的責任都歸於我爺爺身上,雖然我爺爺死了,可他們還是提出讓我家賠償。”
“我出生的那一年,房子裡的東西被村子裡的人搶光了,就連一床被子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我父親因為護著家,被村裡人打傷了,而且傷的很重,加上到了晚上,我們沒有禦寒的東西,重傷的父親就被凍死了。”
“我們家的糧食也沒有了,可母親依舊堅持給我餵奶,讓我活下去。”
“沒過幾天,我母親也是餓死了。”
“按理說,我也是要被餓死,或者凍死的,可是天不絕我,一個經過我們村子的僧人救了我,並把我帶回到了他生活的寺廟,而這就是我墜入極寒深淵的開始。”
此時嶽心怡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才剛出生,為什麼會記得這些?”
老和尚往嶽心怡這邊看了一眼,嶽心怡好像被什麼打中了一樣,往後退了幾步。
幸虧葛西安扶住她,還給她了一股道氣,不然嶽心怡恐怕會直接昏厥過去。
救回了嶽心怡,葛西安又一次怒斥嶽心怡:“能不能安靜點,心性,心性!”
葛西安已經有些暴怒了。
嶽心怡這次也知道了害怕,不敢再吭聲了,而是心有餘悸地看著遠處的老和尚。
老和尚這才慢慢地說了一句:“我的修行和別人不一樣,經過修行和參悟之後,我會記住我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情,只要是發生我身邊的事兒,不管是我幾歲,也不管是我當時有沒有意識,都會在我的腦子裡形成記憶,揮之不去。”
說到這裡,老和尚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說回我來到寺廟以後的生活吧,怎麼形容呢,應該說是溫暖皮囊下的冰冷和黑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