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半靠在大迎枕上輕輕喘息。
婉皇貴妃本來極力忍耐,沒想到元宏帝還把那藥要過來喝了,腥味更大,婉皇貴妃根本忍不住,捧著銅盂吐得幾乎暈過去。
一旁的宮女輕聲建議道:“陛下,要不要請太醫來給婉皇貴妃瞧一瞧?皇貴妃娘娘好像身子不舒服。”
“不用!”婉皇貴妃猛地回頭,朝那宮女瞪了一眼,“我是昨兒貪吃,涼了肚子,今兒有些不適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請什麼太醫?”
元宏帝看了她一眼,閉了閉眼,揮手讓寢宮裡的人都下去了。
婉皇貴妃去浴房漱了口出來,見寢宮內殿裡空空蕩蕩,只有元宏帝一個人坐在床上,頭髮全白了,看上去蒼老不堪,身子都佝僂成一團了,面上掠過一絲厭惡和不安。
元宏帝像是覺察到她出來了,抬眸看了過來。
婉皇貴妃忙垂眸走過來,坐到元宏帝床邊,陪笑問道:“陛下,您覺得怎樣了?可好多了?朝中政事這些日子多虧了謝大丞相,您現在病好了,可不能再勞煩謝大丞相了。”
元宏帝不動聲色地道:“東籬是大丞相,執掌朝政本來是應有之意,怎麼叫勞煩?婉兒,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大總管呢?”
元宏帝昨天醒來,就發現總管大太監不在殿內,他是個小心謹慎之人,就沒有多問。
因他信任的人第一是總管大太監,第二是婉皇貴妃。
總管大太監不在,他只問婉皇貴妃才信。
婉皇貴妃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道:“謝……謝大丞相將他遣出宮了,臣妾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出宮了?”元宏帝面色沉了下來,“謝東籬好大的膽子!”
婉皇貴妃慢慢恢復了正常,笑道:“陛下病重,謝大丞相不但管朝堂,也管後宮,臣妾費了好大力氣,在唐安侯和臣妾孃家的幫助下,才把後宮的鳳印拿了過來,不然陛下還不會醒呢。”
這話已經是在給謝東籬上眼藥了,言下之意,就是因為謝東籬,元宏帝先前才沒有醒。
謝東籬要弄權,元宏帝最好一直“暈迷不醒”。
元宏帝呵呵笑了一聲,又看了婉皇貴妃一眼,沉聲道:“是嗎?不過朕想問你,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謝東籬的?”
盈袖剛剛來到元宏帝寢宮內殿門口,本來被人攔在門口不許進去,但是她耳朵尖,在門口聽見這句話,心頭大怒,在門口重重咳嗽一聲,高聲道:“皇祖父,冤枉啊!”
聽見盈袖的聲音,元宏帝有些訕訕地閉了嘴。
婉皇貴妃心裡一動,剛想把這個孩子栽到謝東籬頭上,轉眼就聽見盈袖來了,想起盈袖那一次抽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好幾天回不過神,再想到謝東籬的手段,又遲疑了。
盈袖這時已經來到元宏帝寢宮內殿的床前,不悅地道:“皇祖父,您真是愛說笑。孫女的夫君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婉皇貴妃那一次當著那麼多侍衛的面勾引我夫君,都被我夫君毫不留情地頂了回去,從此再不踏進叢貞門一步。我夫君在您心裡,就是這麼蠢的人嗎?婉皇貴妃在宮裡偷人有了身孕,做什麼要栽到我夫君頭上?!您不如去婉皇貴妃宮裡搜一搜,說不定正好逮著那個姦夫呢!”
婉皇貴妃忡然變色,擔心元應佳正好這時也進宮了,馬上阻止道:“你敢?!胡說八道!我宮裡哪有什麼姦夫?!”
“既然沒有姦夫,你的身孕從哪來?為什麼不讓皇祖父搜?難道不是你做賊心虛?”盈袖冷笑,不屑地伸出手指,朝婉皇貴妃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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