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沒有下過雨了。
“聖女大人,您要給我們去求雨啊!您不是要說給我們祈福嗎?怎麼到現在,我們沒有沾到什麼福氣,反而……反而災禍不斷呢?”
北齊國京城的雲閣裡,齊仁帝帶著幾個近臣來見聖女雲箏。
齊仁帝坐在上首沒有說話,幾個臣子的神情就有些不屑,說話也不客氣。
雲箏氣得肝疼。
她蒙著面紗,面紗底下的臉色蒼白憔悴,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自從她的蠱王被盈袖打散魂魄,她的能力就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會子別說求雨,就是讓她出去曬曬太陽她都可能暈過去。
但是她身為北齊聖女,確實又不能袖手旁觀。
雲箏咬了咬牙,對齊仁帝道:“聖上,您能不能讓他們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對聖上說。”
齊仁帝看了她一眼,揮手讓那些臣子出去了,問雲箏:“什麼話?但說無妨?”
雲箏就道:“聖上,如今的旱災,其實上天早有示警,要我幫忙也行,但是我不能代替聖上,所以還需要聖上配合。”
“你說朕?這件事跟朕有什麼關係?”齊仁帝很是不安地問道。
“……天降災禍,乃君失其道。”雲箏一字一句地道,“您若是不信,可以回去看看您的玉璽,是不是發黑發枯,玉質都脆了?”
齊仁帝的眼角跳了跳,沉默不語。
因為雲箏說的話,是事實。
齊仁帝早就發現他的玉璽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沒想那麼多。
今日聽雲箏一說,更加忐忑了。
“……如果是真的,朕該怎麼辦?”齊仁帝惴惴不安地問道。他的皇位得來不正,他心裡也是清楚地,不免心裡有鬼,不敢公諸於眾。
“聖上可以下罪己詔。”雲箏微微含笑,“然後我和夏督主往南面受災最嚴重的地方親自走一趟。要求雨,當然得到最需要雨的地方去求。”
北齊國的南方數州,也是產糧的大戶。
如果那裡持續旱災,今年的秋糧就全完了。
沒有糧食會有什麼下場,齊仁帝當然是明白的。
他忙點頭,“那就勞煩聖女和夏督主往南方去一趟。”
雲箏點了點頭,“份內之事,當仁不讓。”頓了頓,又道:“您別忘罪己詔,我和夏督主馬上就啟程。”
齊仁帝應了,帶著臣子回去商討罪己詔該怎麼寫。
錦衣衛督主夏凡來到雲箏的雲閣,抱著雙臂打量她一會兒,問道:“為什麼要去南方?你現在不能求雨嗎?”
他是親眼見過雲箏的大能,知道她可以驅雲散雨,區區求雨這樣的小事,不應該遲遲不動手。
雲箏需要夏凡的幫助,而且她知道夏凡也全靠她在朝廷上立足,他們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因此也不瞞他,低聲道:“我出了點事,需要去南鄭國找鄭家人借點兒東西。”
“什麼東西?”夏凡一怔,“鄭氏皇族的東西哪有那麼好借?”
“那是一個紫玉佩。”雲箏眯了眯眼,“裡面有我要的東西。”
要修復她的蠱王,就必須要那紫玉佩裡面的東西。
她一直知道鄭氏皇族將那塊紫玉佩當做是傳家寶,一代傳給一代,幾乎是帝王的象徵。
本來她是不需要那個東西,因為她有蠱王。
但是如今她的蠱王都快死了,那樣東西就成了救命稻草。
那是世間最後一片紫琉璃的殘瓣。
雲箏曾經在南鄭國做過接近五百年的大巫,她對南鄭國鄭氏皇室的事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南鄭國的第一代皇帝曾經是她的情人,他告訴過她,那不紫玉佩裡面的蓮瓣不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