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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做的衣衫?”盈袖一怔,從茅草屋裡走出來,眯著眼睛打量那位小夥計,“這位小哥,我們沒有定做衣衫啊?”
“沒有?可是這裡寫的沒錯啊!”那小夥計看了看手上的字條,“夏家村盛家小院,盛琉璃親收。——你們誰是盛琉璃?”
盈袖更加奇怪,從屋裡走了出來,推開院門,就著那小夥計的手看了看字條。
好一手剛健挺拔的楷書!
簡直跟拿尺子對著字帖蒙出來的一樣整齊好看。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不解地問:“我是盛琉璃,可是我……”
“那就對了。也許是別人幫你們定的吧,這種事也常有的。你們家三個男孩,分別是四歲、八歲和十二歲,還有你盛琉璃,十五歲,是吧?”
盈袖遲疑著點點頭,心頭疑雲大起。
誰這麼好心?
“請問是誰幫我們定的衣衫,你見過他嗎?”盈袖不抱什麼希望地問道。
她以前也是做過生意的,知道這種事,如果對方起心要隱瞞,肯定是能夠隱瞞的。
商家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也不用在生意場上混了。
“我沒見過,這種事也不是我這種小夥計能知道的。”那小夥計笑嘻嘻地道,“既然你就是盛琉璃,那就簽收一下這些東西吧。”說著,他將整個衣籃塞到盈袖手裡。
盈袖想了想,因對方送的只是衣衫,不是吃食,因此也沒有太過疑心。
雖然想過會不會是執政官殿下,因為昨天正好他看見她將一桶衣衫洗壞了,但是再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執政官殿下那種人估計不會知道成衣鋪子的門往哪邊開。
不過,也許是他的隨從手下安排得也說不定。
因為這種事,一般都是由手下代勞的。
這樣一想,盈袖就更加淡定了。
在衣籃裡翻看了一番,見只是一些最普通平常的鄉間粗麻布衣衫,不同之處,只是做工特別好,針腳非常細密,看起來也不是剛剛趕工做好的,應該是早就做好的成衣。
“那就謝謝小哥了。”盈袖接過炭筆,正要畫押,突然想起一事,回頭對探頭探腦的盛五弟招呼道:“五弟,來,幫四姐簽收。”
盛五弟“噯”一聲,笑著跑過來,從盈袖手裡接過炭筆,畫了個大押。
那小夥計嘴角抽搐兩下,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一般送衣裳上門,應該是有打賞的。
但是這小夥計見這一家窮成這樣,比自己家都遠遠不如,當然不好意思要賞錢了。
倒是盈袖想起來了,她身上還有一些昨天夏雲送過來的銅板,忙追上去,將兩個銅板塞到那小夥計兜裡,笑道:“總不能讓小哥白跑一趟。”
那小夥計忙道:“不用不用!我回去掌櫃的會給路費的。”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盈袖笑著將他推回去,“放心,兩個銅板我們還是拿的出來的。”
那小夥計見盈袖堅持,他也急著回去覆命,就沒有再推脫了,道了聲謝,大步離去。
回到城裡,他去掌櫃那裡交了簽收條,多嘴問了一句:“掌櫃的,是誰給他們買的衣衫啊?那家人可是窮得叮噹響!”
“小狗囊樣的!關你什麼事!快去招呼客人!”掌櫃踹了他一腳,劈頭罵了他一句,轉身將那簽收條收好,拿到後屋,給等候在那裡的客人送上。
“您拿好了。”
那人接過來看了看,點點頭,並沒有拿走,“你收下吧。”
那人臉上戴著帷帽,遮著臉,因此掌櫃的也不知道這人是誰。
只知道他的氣勢架子極大,掌櫃的在他面前戰戰兢兢,連個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