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元國城牆上的那些人一聽,都有些臉紅。
當時親眼見過皇后齊雪筠鼻子塌陷,下巴凸出的奇怪容顏的人,都有想過這個皇后到底是不是假的……
沒想到元宏帝陛下竟然親筆致函北齊皇帝問真假!
現在人家不依了,千里興兵而來,就為了討個說法,也算說得過去。
可是被人罵得祖宗八代都抬不起頭來,就說不過去了。
一時城樓上下對罵得精彩萬分。
皇后齊雪筠裝模作樣長嘆一聲,掩面泣道:“本宮為了東元國可以去死,沒想到陛下卻不信本宮!罷了罷了,本宮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就收拾東西回北齊吧……”說著,就帶著人下了城樓,回宮去了。
盈袖藏在人群中,看著皇后齊雪筠離去,總覺得哪裡不對。
明明之前那個禁軍首領說是有要事,根本就是跟皇后齊雪筠無關的樣子。
怎麼齊雪筠去了一趟北齊禁軍紮營的地方,他們就改口了呢?!
實在是太有問題了……
盈袖摸著下巴斜睨城牆,只可惜光天化日之下,城牆上下都是人,她沒法無聲無息地翻出牆外去看看。
所以她只有從皇后齊雪筠這裡下手了。
盈袖想到這裡,悄悄從人群中退去,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她對皇宮是很熟悉的,但是大白天的,當然不好進去。
她一個人坐在離皇后不遠的一條小巷子裡,嘴裡叼著一根草棍兒,默默等天黑。
時已四月,天色黑得越來越晚。
盈袖等得腿都酸了,才等到日落西山,皇宮附近換防的時候。
天色漸漸昏暗,她將外袍脫了,露出一身黑色水靠,臉上蒙著黑色面巾,同黑夜融為一體。
皇宮的城牆很高,不過對於爬過東元國和南鄭國兩座百丈高白塔的盈袖來說,這區區城牆又不算什麼了。
她摸著黑翻了進去,繞開皇宮裡面的守衛,同上一次一樣,來到皇后齊雪筠的坤和宮裡,剛想對裡面的人下藥好闖進去,就看見慶大總管搖著腦袋走了出來,正沒好氣地對自己的小太監福兒道:“等下出去記得機靈點兒,聽見了嗎?見到那人就讓他換上侍衛的衣裳,拿著這道懿旨,帶他去白塔大獄。”
福兒兩腿發抖,卻不敢拒絕,從慶大總管手裡接過懿旨,往宮外去了。
盈袖一聽白塔大獄,心裡就咯噔一聲,知道有文章,連皇后齊雪筠都不想管了,馬上跟著那小太監福兒出宮去了。
跟蹤福兒,當然比鑽到皇后齊雪筠的宮裡要容易。
福兒出示了皇后宮裡的腰牌出了宮。
他一個人往白塔大獄的方向急匆匆行去。
來到和劉斐約定的地方,他焦急地左右探頭看著,還學了幾聲鷓鴣叫。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來,盈袖便鑽了出來,拿刀抵在福兒背心,在他耳邊粗聲問道:“皇后讓你來做什麼?說!少說一個字,我割你一根手指頭!”說著,手中寒光一閃,亮出一柄匕首。
福兒嚇得閉上眼睛,他本來就是貪生怕死之人,見狀不用盈袖再逼他,一口氣將他知道的都說了。
盈袖哼了一聲,暗道就知道那些北齊禁軍另有目的,齊雪筠這一次倒是乖覺。
不過劉斐見夏暗香,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盈袖心念一動,打算要借福兒的身份,去會一會這劉斐。
她舉起右手,手刀在福兒的後頸砸了一下,將他砸暈過去,拖到另一條巷子的牆角將他堵著嘴捆了起來,然後換上他的太監服和帽子,將自己的頭髮遮了起來。
福兒比盈袖稍微矮一點,不過比盈袖要胖,因此那太監服盈袖穿得還比較合適。
她從福兒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