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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籬的聲音低沉渾厚,朗聲說出來的時候如有磁性,十分動人。
但是當他冷著臉發號施令,要將你抓起來的時候,估計沒人會覺得他的聲音動聽了。
夏暗香難以置信地抬頭,滿臉哀慼之色,怔怔地看著謝東籬,淚水順著她姣好的臉蛋流了下來,“姐夫!”她低叫,“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要信我!你一定要信我!”說著,她又轉頭看向盈袖:“姐姐!我是被陷害的!爹對我那麼好,我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不會殺他的!你信我啊!你一定要信我啊!”
盈袖慢條斯理地道:“凡春運,剛才你還說你為了捍衛自己的貞節,被逼下手。現在怎麼變成就算自己去死,也不會殺他?難道用剪刀扎死我爹的人不是你?”
夏暗香愣了一下,這時幾個大理寺差婆一擁而上,已經將夏暗香堵住嘴反綁起來。
盛郎中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謝東籬完全不買他的帳,心裡很不虞,他揮舞著雙手大叫道:“快放開她!我用盛家名聲擔保,你們抓了她,一定會後悔的!”
謝東籬看著他冷冷地道:“盛家傳人了不起?犯了法不用坐牢?殺了人不用償命?——盛郎中,你利用盛家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你想過盛家的感受嗎?”
盛郎中眯了眯眼,上下打量謝東籬一番,道:“你這人剛受過重傷,而且傷在肺腑之間,刀傷沒有入骨,但是你流血太多,所以身體虛弱。還有,你有隱疾,如果沒有我,你這輩子也好不了!”
盈袖聽到這裡,倒是遲疑了一下,她看了看謝東籬,又看了看盛郎中,再飛快地瞥了一眼站在謝東籬背後沉默不語的盛青蒿,有些拿不定主意。
難道這個盛郎中真有法子治好謝東籬?難道他真的能比正牌的盛家後人還要厲害?
盈袖的遲疑看在謝東籬眼裡,他的目光移向她,剛才的凌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心醉的溫柔和煦,“騙子總是會說大話。你要信他們就上當了。”
盛郎中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說我是騙子?!哼!等下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說著,他大步往門外行去。
雲秀見了忙叫道:“盛郎中,您不管我們縣主了?!”
盛郎中沒有回頭,大聲道:“我要進宮見皇后娘娘,你們稍等!”
“誰等你?好大張臉……”盈袖冷冷地道,“如果你有事,麻煩去大理寺。好走不送!”說著,她回頭看向那些大理寺的差婆:“將她帶走!”
大理寺的人將夏暗香壓入囚車,往大理寺行去。
雲秀見了心裡著急,忙對雲箏道:“雲箏,我們跟去看看?”
雲箏目光幽深地瞥了謝東籬一眼,垂眸拉起雲秀的手:“嗯,我們一起去吧。”
謝東籬也轉身就走。
他帶著盈袖、小磊,還有盛青蒿跟著來到大理寺。
因夏暗香是北齊縣主,又牽扯到東元國親王的命案,大理寺這邊由大理寺卿坐堂審案。
夏暗香被推搡著跪到堂下,她已經哭得眼睛都紅腫了,看上去十分可憐委屈。
元健仁被殺一案,正式入大理寺開審。
很多人得到訊息,趕來看熱鬧,很快就將大理寺堂前圍得水洩不通,而且都是世家高門中人,普通老百姓還不知道今日開始審案。
不過,當他們看見大理寺堂前的人越擠越多的時候,也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陸乘元昨夜就聽說了這件事,一晚上沒睡。
他想來想去,只能想出來一定是元健仁垂涎夏暗香的美貌,於她,夏暗香才被逼反擊,錯手殺人的。
他一大早起來,就去請京城最好的狀師石德石大狀,來幫夏暗香打這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