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問他要多少銀子?我可以考慮考慮……”
司徒盈袖聽得心裡一動,知道她爹開始鬆動了,沒有像先前一樣,死活要贖張氏了。
“好吧,我去問問。”司徒盈袖笑著起身,“您好好養傷。其實張姨娘這些年跟著爹享盡了福,也該知足了。她千不該、萬不該,還拿著咱們東元國的利益,給北齊人送去。”
“行了行了!說得好像這東元國跟你有關一樣!”司徒健仁白了她一眼,“東元國不東元國的,關我屁事!——快去快去!”
司徒盈袖含笑福了一福,倒退著出去了。
她剛到門邊,想要撂開簾子,一隻修長潔淨的手伸了過來,將簾子在她面前開啟。
司徒盈袖一怔,目光從那隻熟悉的手往上看,見是謝東籬一臉肅然站在她面前,一隻手撂著簾子等她出來。
沈大丞相滿臉寒霜,揹著手站在謝東籬身邊,他瞥了司徒盈袖一眼,又狠狠地往司徒健仁的房裡啐了一口,轉身就走。
“外祖父!您怎麼走了?”司徒盈袖很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剛才她胡說八道,肯定都被這兩人聽去了,就是不知道聽去多少……
司徒健仁在裡屋聽見司徒盈袖的聲音,也有些窘迫,忙鑽到被子裡,裝睡下了。
其實他也是多慮了。
沈大丞相已經完全沒有想進去的心思。
司徒盈袖追到門外,看見娘帶著弟弟司徒晨磊含笑站在院門邊上,就知道娘是故意的,忙朝娘眨了眨眼,然後向大步往前走的沈大丞相追去。
謝東籬倒是沒有跟著沈大丞相往二門上去,而是立在沈詠潔和司徒晨磊身邊,一邊對沈詠潔道:“沈夫人,御史臺的張大人向陛下請旨要殺張蘭鶯。刑部會同大理寺,還有御史臺的張大人一起,要找您去問話,看您什麼時候有空,我送您過去?”
沈詠潔知道御史臺的“張大人”,就是張紹天,心裡有些異樣,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插一手,聞言忙點頭道:“好的,他們什麼時候想問話都行,我隨時恭候。”
“那好,等我通知他們,再定個日子,就讓他們來司徒府吧。您不用去刑部或者大理寺。”刑部隸屬謝東籬麾下,他當然可以說在哪兒,就在哪兒。
“有勞謝副相。”因是說公事,沈詠潔對謝東籬還是以官職稱號。
司徒晨磊忙道:“謝大人,我能不能陪我娘一起去?”
“當然可以。”謝東籬點點頭,又問司徒晨磊:“我給你佈置的功課,你可做了沒有?我這會子有空,你要不要給我看看?”
“好啊好啊!”司徒晨磊連連點頭,帶著他去自己的書房。
沈詠潔知道謝東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他眼角的餘光一直追尋著司徒盈袖的方向,可恨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兒卻追著她的外祖父往二門上去了。
“東籬你多擔待小磊,我去看看袖袖。”沈詠潔笑著囑咐一聲,也往二門的方向去了。
二門上,司徒盈袖正跟沈大丞相說話:“外祖父,您要給我爹找什麼樣的女子?找到沒有?”
“關你什麼事?姑娘家什麼話不好說,這些事也是你管的?”沈大丞相心裡憋著一股氣,對司徒健仁十分地恨鐵不成鋼,卻發作不得,只好虎著臉訓斥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也不生氣,嘻嘻笑著,小聲道:“外祖父,您別拆穿我。就說是我娘幫找的,大家都方便。”
“要你說!我難道會不知道?”沈大丞相見司徒盈袖這幅樣兒,忍不住也笑了,回頭看見沈詠潔走了過來,嘆了口氣,道:“……我對不起你們姐弟,更對不起你娘。”
司徒盈袖默然了一會兒,道:“我明白的,外祖父,您這樣做,一定有您的理由,我和小磊都不怪您。”——才怪。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