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是要把誰放在心上?
除了師父以外,謝東籬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不過她有些怕他,不能像在師父面前那樣自如。
而且謝東籬有那種病,她只有對他敬而遠之。
採桑嘆口氣,也許是她看錯了,郡主心裡確實有謝副相的,畢竟她對謝東籬,和對慕容長青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態度。
她低下頭給盈袖做小衣,一邊緩緩地道:“郡主不要著急。奴婢覺得,如果您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跟謝副相說。謝副相對您那麼好,您要對他說實話,他一定很高興。”
盈袖心裡一動。
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呢?
對於謝東籬那種聰明人,耍小聰明是沒用的,只有說實話,才能以心換心。
她拊掌道:“採桑你真厲害!我聽你的了!”
“郡主說笑了。”採桑莞爾,“郡主是當局者迷,奴婢是旁觀者清。”
“採桑你更厲害了,連成語都用得這麼好。來,這支絞絲金鐲子,就送給你了。”盈袖拉開妝奩匣子,找了一隻七兩重的絞絲金鐲,套到採桑手腕。
採桑嚇了一跳,“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
“貴重什麼?郡主我發話,你敢不收?”盈袖斜睨她一眼,自己拿了一本書蓋在臉上,倒在長榻上睡覺去了。
……
這一次的正月初五餃子宴,在京城的世家大族掀起了軒然大波。
被邀請的姑娘有四五個都肚子痛。
因皇后齊雪筠和應藍郡主病得最重,大家也不說什麼了,只不過大家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去皇后齊雪筠的餃子宴了。
因此皇后齊雪筠在東元國舉行了三十多年的正月初五餃子宴,在永昌五十年的正月初五,正式壽終正寢。
皇后齊雪筠認為都是元健仁認祖歸宗,因此擋了她的氣運的緣故,對他更是看不順眼,此是後話不提。
……
元宏帝對皇后齊雪筠和應藍郡主的病情十分關切,每天數次派太醫前去應診,各種好藥流水一般往長春殿和齊王府送去。
但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然各種好藥奉養,但是好得卻很慢,各種反覆,折騰得皇后齊雪筠奄奄一息。
以至於北齊國的皇帝也知道這件事,馬上派特使送國書來到東元國,宣稱如果皇后齊雪筠病逝,北齊將遣嫁另一個北齊宗室貴女為東元國皇后,同時要和東元國互派質子。
以前是因為北齊公主齊雪筠做了東元國皇后,北齊才沒有要求東元國派質子去北齊京城。
連南鄭國都和北齊互派質子,東元國能例外,完全是看在皇后齊雪筠份上。
北齊皇帝的國書一下,皇后齊雪筠的病情立刻好轉了。
元宏帝站在饗殿,看著元后陳儀的牌位默默出神。
果然齊雪筠還是不能死……
“阿儀,我對不起你……”元宏帝閉了閉眼,只有繼續等待了。
皇后齊雪筠的病遲遲不能好轉,除了她中的瀉藥特別厲害以外,跟太醫的用藥當然很有關係。
不過北齊皇帝心疼自己的妹子,國書一下,元宏帝只能收手了。
當然,齊雪筠雖不能死,卻也不能讓他們太舒坦了。
元宏帝如今所有的牌都擺在明面上,已經不能再如以前一樣了。
他回到御書房,吩咐道:“宣佳郡王和戰世榮覲見。”
戰世榮便是長興侯慕容辰麾下大將戰天德的嫡次子,曾經是東元國派往南鄭國的質子。
這一次南鄭國打算要正經的東元國皇子做質子,因此在派遣特使送國書的時候,順道將戰世榮也送回來了。
戰世榮從七歲就去南鄭國做質子,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