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二嬸,五叔、五嬸,我們謝家也就這兩門親戚……”謝同心說完,想起自己其實是姓劉,又有些訕訕地,低了頭不再說了。
陸瑞蘭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再多說什麼,淡淡地道:“我要回雷州了。德新那邊,你好生安撫安撫,讓他彆著急,以後有的是官做。”
“真的?”謝同心又驚又喜,抬頭緊緊盯著陸瑞蘭的臉,“娘,您可別誑我!”
“娘什麼時候騙過你?”陸瑞蘭不以為然地甩了甩帕子,“娘心裡有數,而且你五叔那邊,遲早會跟我們和解。你五嬸的孩子……”
陸瑞蘭又想了想,在她的那個夢裡,盈袖到老都是沒有孩子的,於是又低低地笑道:“她的孩子還沒生下來呢,急什麼?就算生下來,也不知道養不養得大……”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謝同心跟她離得這麼近都沒有聽清楚,抬頭問了一聲:“娘,您說什麼?”
“沒什麼。小孩子家沒有經過事,一點點風浪都受不了。”陸瑞蘭笑了笑,站起身道:“行了,我回家了。有一陣子不會進京,你們好自為之。”頓了頓,又道:“不必太委曲求全,如果德新依然受不了,大不了不過了,將來後悔的人是他,不會是你。”
“娘,您到底知道些什麼?不要瞞著我們好不好?弄得人家提心吊膽的。”謝同心忍不住抱怨道,“我孩子都有了,能過還是過下去吧。德新他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永不錄用”這四個字,對於一個有上進心的男人來說,不啻於判了死刑。
陸瑞蘭拍拍她的肩膀,收拾了東西,坐車離開了京城。
謝東籬的人一直盯著她,直到她回到雷州,才回來覆命。
謝東籬在外書房見了盯梢的人,問道:“是回家了吧?”
“對,小的看她進了她家莊子的內院才離開的。”
謝東籬閉了閉眼,揮手讓那人下去,靠在楠木捲雲紋扶手椅上默默地想,總算是離開了京城了。
只要陸瑞蘭不在京城,她能做的事就很有限了。
盈袖的身孕已經五個月了,他不想有任何閃失。
目前來說,外面的人想害盈袖,謝東籬不怕,因為他的防範措施非常嚴密,外面的人根本無法接近盈袖。
所以他要防的就是盈袖身邊的人,因為只有這些人才能真正靠近她。
而對於身邊的人,又不能如同對付外面的人一樣,派重兵把守,出入護衛成群,前呼後擁,那就只能一個個排除隱患。
陸瑞蘭是最大一個隱患,如今終於熄火了,至少半年內,她不會再整事兒了,而且謝東籬這兩次雷霆出擊,對於敢於伸手的人打擊得不遺餘力,也沒人再敢抱著僥倖心理跟幫陸瑞蘭跟謝東籬作對。
除開陸瑞蘭以外,還有沒有缺漏呢?
謝東籬睜開眼睛,腦海裡浮現三個字:元宏帝。
不過元宏帝的怒火多半還是對著謝東籬來的,盈袖是元宏帝的血親,他是不會真的害她的。
再說元宏帝最看重的是小磊,而小磊最看重的,卻是盈袖,所以元宏帝只要不再昏了頭,藉著敲打盈袖來打擊謝東籬,就不足為慮。
但是也不能放鬆,謝東籬在宮裡有些人手,當初幫著婉嬪入宮,如今婉嬪已經是貴妃,為了能在宮裡過得好,貴妃對謝家還是很依賴的。
因此謝東籬又藉故命人去宮裡給貴妃送了信,讓她盯著元宏帝,如果元宏帝會出些什麼針對謝家的昏招,要提前告知。
這些都安排好之後,謝東籬才能鬆一口氣,將目光投到東元國的兵力佈置上。
三大侯府交兵的事,因為曹副相的入獄,暫時擱置了,如今別的事都順順當當,這收兵的事,要加緊步伐。
謝東籬捻亮桌上的白玉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