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
元宏帝的分家令,更是讓世家大族有了分崩離析的危險。
再加上把軍權從三大侯府手裡收走,已經明擺著皇權要大一統,不再是皇帝與三侯五相共治天下的局面。
那些要被分家的世家肯定不願意主動退出東元國的權貴圈子,而他們又不能明面上出來跟皇室作對,因此曹副相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
他自認自己既是寒門出身,是寒門官員天然的代表,又受到世家大族的青睞,得到他們的鼎力相助,而元宏帝也要提拔寒門官員,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具備,除了謝東籬,沒有人擋在他的大丞相位置前面。
而謝東籬這個人實在太優秀了,不僅文韜武略無一不精,那天露出的一手精湛的騎術讓軍中悍將都折服不已。
和他爭,以曹副相如此自負的心態,也覺得自己最多隻有五成機會而已。
可巧謝家內部一團糟,終於給了他可以利用的把柄了。
如果不能在才華上贏過謝東籬,那就要在道德名聲上壓倒他。
總而言之,比他有才華的沒有他的名聲好,比他名聲好的沒有他有才華。
曹副相深諳此道,自以為抓住了謝東籬的七寸。
有才華的人一般在私德上都不太注意,從底層爬上來的曹副相很明白這一點。
見謝東籬漆黑的眸子看了過來,眸光幽幽,深不見底,曹副相一曬,走到陸瑞蘭身邊,嘆息道:“劉大夫人,這裡是丞相閣,您有什麼事,不如去大理寺?”
盈袖是護國公主,也是謝家媳婦,如果她對陸瑞蘭不敬,大理寺是完全能管的。
陸瑞蘭被噎了一下,停住哽咽,抬頭看了那人一眼,點點頭,“原來是曹副相。”
“劉大夫人認得在下?”曹副相又驚又喜,沒想到世家出身的陸瑞蘭,也認得他這個寒門出身的人,實在是太驚訝了。
“五個丞相,只有曹大人一人來自別的地方,妾身雖然是內宅婦人,對曹大人的名聲還是聽說過的。”陸瑞蘭彬彬有禮地道,不過她瞥見謝東籬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心裡一緊,忙又道:“不過我今天來是為了家事,就不用去大理寺那麼嚴重了。只有我五弟一句話,就能把我家老奴從刑部大堂放出來,我立刻帶她回雷州,絕不耽擱。”
謝東籬這才拱了拱手,更加彬彬有禮地道:“大表嫂,既然已經送到刑部大堂,就看刑部大堂會不會受審吧。如果內子沒理,刑部不會受審,您自然可以馬上將您的人從刑部大堂領走,不用我出面。如果此事是您的人尋釁滋事,刑部受理了此案,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親戚之間不拘小節。
越是陌生人,越要各種禮儀齊全。
謝東籬跟陸瑞蘭本來是很親的親戚,但是如今兩個人之間一個比一個有禮,真是跟陌生人差不多了。
陸瑞蘭看了心裡發憷,絞著手裡的帕子道:“……五弟,你真的就不幫大嫂一次了嗎?”
謝東籬還沒有說話,那曹副相已經搶著道:“劉大夫人,豪門大戶多以勢壓人,曹某見得多了。您的人就這樣被護國公主送到刑部,不死也得脫層皮。這樣吧,謝副相要避嫌,不管此事,我就做個主,你拿我的帖子去刑部,讓他們放人,如何?”
曹副相一心要將這件事做實了,以後好在大朝會的時候參謝東籬一本,參他內幄不修,身為男子寵幸婦人太過,連尊卑禮儀都忘了……
陸瑞蘭聽了十分感激,連聲道:“多謝曹副相!曹副相為人仗義,以後一定有好報的!”
曹副相看了看謝東籬,見他不置可否,便微微一笑,伸手道:“拿紙筆來!”
這是謝東籬的謝相閣,伺候的人都是謝東籬的人。
曹副相在這裡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