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好好過日子,以前的事跟我無關,我不會在意。”
這樣說,龍淑秋也不是一點都不挑的。
盈袖鬆了一口氣,覺得像龍淑秋這樣的考較才是正常的。
到底是年輕姑娘,怎麼可能對要嫁的男人一點要求都沒有呢?
王錦奕如果連這一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不要糟蹋年紀輕輕,家世清白的良家女子了,找個寒門寡婦,或者煙花女子做正室算了。那種人肯定對他一點要求都沒有,他想招妓,她們都會主動給他找……
將薛玉娘送走之後,盈袖回到臥房,跟謝東籬說了薛玉孃的來意。
謝東籬靠在窗下的長榻上看書,聽了她說的話,眼皮都不抬,淡然道:“王錦奕那個人自視甚高,曾經說過非絕色女子不娶。這龍小姐,可是個絕色女子?”
盈袖語塞,撇了撇嘴,反駁道:“那是以前,如今他還敢這麼說?他說的絕色女子,可不是不問家世出處的。既要絕色,又要出身高門,這種女子本來就是萬里挑一,找得到嗎?就算找得到,人家會看得上他這種爛茶渣?”
謝東籬放下書本,笑著看向盈袖,挑了挑眉,“怎麼找不到?我不就找了一個?”
“去!就知道取笑我!”盈袖啐了他一口,但身不由己轉身對著妝臺上的鏡子照了照,捂著臉在心裡暗道,自己真有這麼美嗎?
但是鏡子裡是她看慣的容顏,並沒有覺得特別美好,只是一雙眸子黑白分別,清澈得如同夏日晴空,秋夜海水,盈盈動人。但有時候太凌厲了,並不如上一世給人的和煦感覺。
謝東籬瞥見盈袖偷偷照鏡子的樣子,唇角微微翹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上面的紅疹還很濃密,還是不能碰她……
可是這個時候,他最想擁她入懷,和她一起照鏡子,告訴她她是他心裡最美貌的女子。
至於別人眼中的盈袖,謝東籬希望他們都覺得盈袖生得很一般,而且脾氣也不好,沒什麼本事,有時候,他甚至故意縱然慫恿盈袖的小脾氣,恨不得她在人前更加驕縱蠻橫才好。
這樣就只有他一個人能受得了她,只有他一個人寵她就好。
可惜,男人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好不好,他們就算嘴裡不說,眼裡的光芒是掩藏不住的。
比如那個慕容長青。
謝東籬在心裡冷笑,握了握拳頭,他一定要儘快找到盛家後人,治好自己的怪毛病。
……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沈家大夫人王月珊專門下帖子請盈袖去沈家做客。
盈袖聽沈遇樂說過,正月十五這天,王月珊要跟王錦奕商談給他定親的事兒。
王月珊請盈袖也過去,大概也是想做個和事佬,讓盈袖對王錦奕的印象不要再壞下去了。
因為盈袖幫阿細出氣的事,王月珊已經知道了。
來到沈家後花園的抱廈裡,盈袖和沈遇樂坐在屏風後面。
王月珊坐在抱廈上首的太師椅上,靜靜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王錦奕。
“錦奕,這件事你想好了吧?你跟姑母說老實話,是不是願意娶妻了?”王月珊淡然問道,身邊的桌子上放著幾份庚帖和畫像,都是王家看好的幾個閨秀。
王錦奕這半個月瘦了許多,整個人也沉穩許多。
他站起身,對著王月珊恭恭敬敬長揖在地,心灰意冷地道:“侄兒知錯了。以後一定娶妻生子,不再心生妄想。”
盈袖在屏風後面聽得眉梢跳了跳,想起阿細那裝扮起來的面容,她心裡那股不安更加明顯了。
沈遇樂悄悄握住盈袖的手,發現她手心裡都是汗,忙對她關切地看了看,做了個口型:“怎麼了?”
盈袖笑著搖搖頭,將腦子裡那股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