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就成親吧。”沈詠潔終於鬆了口。
張紹天定定地看著沈詠潔俏麗的下頜弧度,英氣十足的雙眸,心裡的歡喜像是正月十五滿天綻開的煙火紅塵。
他忍不住一把拉過沈詠潔的手,道:“詠潔,你不是哄我吧?你可別這樣。如果不是真的,就不要對我有好臉色。我這人最會順杆往上爬的,你要馬上說是哄我的,我會一頭從這煙波閣上跳下去的。”
沈詠潔抿了抿唇,忍了又忍,唇邊的笑意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情,她柔聲道:“不哄你,我不會哄人。”
兩人執著手,對坐傻笑。
盈袖和小磊隔著窗欞看見這一幕,都有些無語。
兩人悄悄轉身,往外院去了。
盈袖問小磊:“張四爺經常來家嗎?”
小磊點點頭:“自從定親之後,每天都來的。”
“小磊,你告訴姐姐實話,你真的願意娘嫁給張四爺嗎?”盈袖正色問小磊,神色間十分肅然。
小磊也正色道:“千真萬確。我不是小孩子了,姐姐,孃親如果願意嫁,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不願意?”
“這就好。”盈袖長嘆一聲,“我這時倒是明白了爹的心情。算了,既然他有心悔過,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三月初三的生辰禮,我去。”
小磊沒有意見:“姐姐,你去,我也去。”
盈袖便又給謝東籬送了封信回去,說她要留在京城,等三月初三去元健仁的親王府出席她的生辰禮。
而元親王府的生辰禮辦得十分熱鬧,真的是大張旗鼓,連元宏帝和皇后齊雪筠都要來。
這樣大的陣仗,盈袖和小磊都相信元健仁不可能出什麼妖蛾子來害她和小磊。
謝東籬得到訊息之後,在別莊想了許久,終於還是在三月初三那天,換上那身以前跟盈袖做師父時候穿的那身玄色衣衫,面上戴著銀色面具,從別莊出去,來到元健仁的親王府踩了踩點。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正常到讓謝東籬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食物、飲水、屋宇和場地,都沒有人做手腳。
元親王府的管事和下人們忙得腳不沾地,所有人都在為今天的大筵做準備。
從中午開始,客人們就一個個登門了。
和一般的高門宴客一樣,外院是男賓,內院是女眷。
元健仁沒有再娶,請了盈袖的大舅母王月珊在內院幫忙招待女眷。
沈詠潔是跟張紹天一齊來的元親王府。
兩人已經是未婚夫妻相稱,眾人對他們開開玩笑,打打趣,氣氛十分活躍。
大家入了席,吃酒聽曲兒,還有京城裡最有名的歌舞伎團來表演新排練的舞曲。
管絃絲樂之聲不絕於耳。
還有南極仙翁拜壽的戲碼,在席間掀起一陣陣高|潮。
到了掌燈時分,元宏帝和皇后齊雪筠聯袂登門,更是將元親王府的氣氛掀到最高峰。
就在元宏帝和皇后齊雪筠分別在外院和內院入席之後,元健仁從外院悄然退了出來,回到內院,託人將沈詠潔叫了出來。
沈詠潔聽說是元健仁要見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她心知是要說元健仁被人下了“斷生”的事,不管怎麼說,這事是因沈詠潔而起,她的心情十分複雜,所以想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決定見元健仁最後一面,將話說清楚,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兩人互不相干。
她帶著那個會功夫的婆子來到元健仁住的上房裡屋,讓那婆子守在門口,自己走到屋裡。
她看見元健仁一個人揹著手站在窗前。
窗邊桌子上燃著大紅牛油燭,燭光明亮,就如同洞房花燭一樣。
元健仁喝了許多酒,臉上紅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