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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從山上進大興城的小路?”謝東籬緩聲問道,神色之間關切之意很是明顯。
洪大老爺和洪三小姐心下暗喜,知道終於投了對方所好,但是面上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免得被謝東籬看出端倪,兩人一齊點頭:“正是。”
洪三小姐搶著道:“那山路細小狹窄,倒是無法讓大軍透過。”
如果所有人都從後山的小路上走,山上肯定會出現各種異狀,到時候就掩藏不住了。
謝東籬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眯起雙眸,定定地看了洪三小姐一眼,溫言道:“這條小路有多少人知曉?”
洪大老爺和洪三小姐面色有片刻的凝重。
“……只有小女一人知曉!連老朽她都不肯吐露半分!”洪大老爺瞥見謝東籬的神情,心裡重重一跳,忙上前躬身說道,很是誠懇,“這件事幹系重大,謝大元帥大可放心!”
謝東籬揹著手,在院子裡走了幾步,回頭看著這忐忑不安的父女倆,半晌才淡淡地道:“此事確實干係重大,所以本帥無法只憑一面之詞,就將大軍的性命交到你們手裡。”
洪三小姐咬了咬牙,想著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決定賭上一把,她抬頭,望著謝東籬令人沉醉的黑眸,斬釘截鐵地道:“確實只有我一人知曉!元帥若是不信,小女子可以立下軍令狀!”
“軍令狀?你可知什麼是軍令狀?”謝東籬像是有些不忍,他伸出手,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半弧,“軍令狀之下,是要拿命來填。——你們洪家,真的能夠承受得住嗎?”
洪大老爺打了個哆嗦,狠狠地瞪了洪三小姐一眼,轉頭對謝東籬道:“謝大元帥見笑了,小女無知,您不必介懷。”
輕描淡寫地將洪三小姐說的“軍令狀”的敷衍下去。
謝東籬輕笑一聲,眼中帶著幾分了悟,靜靜地看向洪三小姐。
洪三小姐被洪大老爺的目光嚇得退了幾步,但是眼角的餘光瞥見謝東籬黝黑深邃的眸子,一下子看得痴了……
“也罷。”謝東籬點了點頭,對阿順道:“去找唐將軍和副將、參事們進來,咱們就聽洪三小姐說一說這件事。”
洪大老爺一怔,看著阿順咚咚咚咚跑遠了,才著急地道:“元帥大人!您難道要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
他就不信,這樣大一份戰功,謝東籬真的願意拱手讓給別人?!
謝東籬但笑不語,轉身往臺階上去了。
他們議事的地方在敞亮的東次間。
洪大老爺此時進退兩難,手掌心裡全是汗。
洪三小姐不明就裡,輕聲對洪大老爺道:“爹,您怎麼了?不管謝大元帥讓多少人來聽,那份功勞都是我們的,您擔心什麼?況且,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不然,萬一,我是說萬一,這謝大元帥想獨吞這功勞,我們不是更被動?”
洪大老爺知道的事,當然沒有全數說與洪三小姐聽。
他怔忡片刻,聽見背後傳來紛雜的腳步聲,各位將軍、副將和參事們陸續趕來,他們父女倆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握一握拳,跟著謝東籬進了東次間。
這間屋子的東次間已經佈置成書房的樣子,北面牆上掛著一幅輿圖,正是大興城周邊的情形。
東元國普通國民不許藏有輿圖,這幅圖,當然是大軍出征的時候,從兵部帶來的作戰用輿圖。
謝東籬坐在輿圖下面的書桌後面,對剛剛進來的洪大老爺和洪三小姐道:“兩位請坐。”
洪大老爺和洪三小姐不敢坐下。
過了一會兒,唐謙帶著副將和參事們走了進來,目光從站在謝東籬書桌旁邊的兩個洪家人面上掃過。
“元帥有何吩咐?”唐謙上前一步問道。
謝東